在张起灵正一手提着黑金古刀,一手抓着血尸脑袋,背上背着张天宇朝着西周墓的主墓室赶去时,吴邪等人已经打开了主墓室真正的棺材。
事情需要从一个半小时说起,吴邪等人爬出了洞穴,来到一个巨大的天然岩洞,估计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洞顶上有一道大裂缝,月光从这个裂缝中照了进来。正好可以勾勒出整个洞穴的轮廓。吴邪现在的位置,就在是靠西边的洞壁上,上下都没有可以攀爬的东西。吴邪扫视了一下,发现他们周围的洞壁上,全都是密密麻麻洞,足有成千上万个,那密集的程度,就好像这个洞壁被不同口径的超级机关炮扫过十几遍一样。
而最让人感觉到震撼的是,这个洞穴的中间,有一棵几乎十层楼高、十人环抱也不一定能抱起来的大树。而那棵大树上,还盘绕着无数条电线杆一样粗的藤蔓,这些藤蔓纵横交错,几乎缠绕了所有可以缠绕的东西,它们的分支如柳条一样从树上垂下来,有些挂在半空中,有些已经垂到了地上,甚至还有些藤蔓干脆从洞壁的孔洞里伸了进去,举目可以看到的地方,几乎都有蔓延过来的藤蔓,就连我们这个洞口的边上,也爬着一两根。
如果仔细去看,还可以看到靠里面的树枝上还挂着很多东西,一开始吴邪还以为是果实,但是看着这些东西的轮廓又似乎不是,这些东西藏在浓密的藤蔓后面,不时还给风吹得抖动几下,十分的诡异。
而这个天然洞穴的底部,有一条石头的围廊,从一个祭祀台一样的小型建筑开始,一直通到树冠下面,我依稀可以看到,那围廊的终点,是一处有十几级台阶的石台,上面放置有一张玉床,上面竟然好像还躺着个人!距离实在太远,除了一个轮廓之外,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吴邪不敢下定论。
胖子道没觉得什么,非常兴奋,直叫:“妈的,还真给老子找着了,这里肯定就是那个西周墓的主墓室。躺在那玉台上的,必然是鲁殇王的尸身。这鲁殇老儿也真够缺德的,雀占鸠巢,把人家的斗倒掉,自己住进来。今天我胖爷就来替天行道,收拾收拾你这个没职业道德的,让你知道倒斗就是这个下场!”他说得兴起,也没想自己是干什么的,连自己也一道骂进去了。
这个时候潘子突然说道:“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鲁殇王十分的邪门,我想这里必然还是另有玄机。我看我们还是想办法从上面的裂缝先回到地面上去。”
吴邪抬头看了看上面,不由咋舌,要爬到顶上已经不容易了,还要在顶上倒挂着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到那裂缝口,他们又不是蜘蛛人,怎么可能做得到于是转过头去想问胖子的意见,只见他已经半个身子探到悬崖外面去了,根本没把潘子的话放在心里。吴邪见胖子身手十分敏捷,也就没有去阻止他,他几下子就爬下去两米多,到了另一个洞口上,刚想继续往下爬,那洞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
胖子吓得一个激灵,猛踢那只手想把那手踢掉,就听从那洞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别动!你再走一步就死定了。”吴邪一听,竟然是三叔,不由一喜,叫道:“三叔,是不是你”
下面那人惊讶道:“大侄子,你他妈的跑到哪里去了!他娘的担心死我了!你没事情吧”
吴邪一听果然是三叔,心里松了口气,叫道:“没事,不过张天宇和小哥不知道去哪里了!”说着想探出头去看看,可是下面这个洞就在吴邪现在这块突起的死角里,他只能看到胖子的半条腿。只好作罢。就听那个胖子大叫了一声:“同志,我请你不要抓我的脚好吗”
三叔大骂:“你这胖子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他娘的少给我贫嘴,快下来,脚不要乱踩,千万不要碰到那藤蔓。”
胖子说:“哪条,是不是这条”说着还用脚尖去指,三叔大叫:“不要!”话还没落下,那原本看上去非常普通的藤蔓突然像蛇一样昂了起来,末段间像花一样卷开,咋一看就像是一只鬼手一样,这个东西昂在那里,似乎在感觉胖子的方位。胖子只要一有动作,它也跟着移动,一左一右的,就像印度人在逗蛇一样。吴邪心里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潘子看到的和我看到的那只五指一样长的鬼手,就是这些东西来着。(在张天宇和黑衣人大战时,吴邪等人遇到的绿色小手)
王胖子,也真不简单,竟然把脚在那里划圆圈,逗那藤蔓,吴邪心说:这家伙这么不靠谱,难怪他只能一个人来倒斗,如果他一直跟着我们,肯定有一天得给他害死。正想着,三叔果然就火了,骂道:“我说你这个人有完没完,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快给我下来!”刚说完,胖子就遭殃了,那藤蔓一把缠住了他的脚,然后整个一卷,就几乎把他从崖壁上拽了下去,在石室的时候,吴邪和胖子两个人都拉不过一根藤蔓,这下子,那悬崖上又没有地方可以借力,眼看胖子就不行了,吴邪一急之下,想找块石头,扔下去砸那东西,可这悬崖光秃秃,一点渣都扣不下来,吴邪正胡乱摸着,突然他就觉得脚上一紧,低头一看,糟糕!一只鬼手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吴邪的脚也缠住了,吴邪马上想找个地方抓一下,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扯了出去。吴邪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在空中了。
那刹那间吴邪感觉,就好像失重,手脚什么东西都抓不到,然后就重重被甩在悬崖壁上,胖子比吴邪撞上还惨,根本就是拍过去的!倆人都撞得七荤八素,几乎就要吐血,就觉得那藤蔓又吃上劲道,使劲把他们向下扯,双手都抓出血来了,也没抓到什么东西,接着就是自由落体,下面就是十五米的悬崖,吴邪眼睛一闭,心想:完蛋了!这下子死定了。
这个时候,突然又有三四根藤蔓被吴邪吸引,从悬崖上卷过来,其中有一根特别粗,一下字就缠在吴邪的腰上,吴邪在空中像个麻花一样被裹了好几圈,然后被那特别粗的鬼手藤一带,后脑狠狠在石壁上刮了一下,脑子嗡一声,一下子就晕乎了,就觉得被那些个藤蔓拖着,一路上不是撞到树枝就是撞到石头,浑身上下没一处幸免的,直被撞得眼冒金星,几乎就失去了知觉。
等吴邪朦胧着发现自己静止不动的时候,突然觉得极度的恶心和头晕,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好像有一层沙一样,他做了几个深呼吸,逐渐缓过神来,眼前也逐渐清晰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倒挂在那棵巨树的一根枝桠上。自己的头下面,就是那放置着一具神秘尸体的石台。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那石台上,并不是只躺着一具尸体,在那具尸体的边上,还躺着一具年轻女尸,那尸体身上披着白纱,双眼紧闭,面容安详,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的俊俏,而且身上一点也没有腐败的迹象,如果不仔细看,还觉得她是在睡觉一样。而躺在一边的那具男尸,带着一只狐狸脸的青铜面具,浑身上下披着紧身的盔甲,双手放在胸前,手中拿着一只紫金的盒子。
吴邪扫视了这具盔甲尸好几遍,总觉得哪里有个地方让他觉得不舒服,仔细一看,才发现透过青铜面具的眼洞看,里面的尸体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那两只青色的眼珠子正冷冷地盯着吴邪。那眼神真的让人寒毛直竖,一人一尸就直勾勾的对望着,吴邪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好,吴邪像是腊肠一样被挂在这里,要跑也没有办法,吴邪心里只能一边祈祷,一边尽量想办法挣脱。不过挂了十五分钟,那盔甲尸也没有什么动作,连眼珠子也没有动一下,吴邪不由怀疑是不是他的错觉。但是那诡异的眼神就这样盯着,就算是神仙也会觉得不舒服。吴邪干脆不去看他,心想:得快点想个办法下去。老是这样头倒挂着,脑子也快充血充爆了。
吴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头,发现身上那个惨啊,几乎全部都是淤伤,自己的脚被一跟藤蔓缠住,再转头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只要是目力能及的地方,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根本看不到头,那绝对不是说几十具几百具尸体可以形成的情景,吴邪估计总有上万的数目,这些尸体随风摇曳,看上去像很多骨头做成的风铃,这种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是人的也有动物的,大部分已经完全干化,还有少数的一些也腐败的非常厉害,空气中不时传来一股恶臭。而大大小小的尸蹩像苍蝇一样密密麻麻的挤在这些尸体上啃食。吴邪不由庆幸,之前特地向张天宇要了些血涂在身上,看样子还真的管用。虽然这样做有点缺德,不过缺德总比缺胳臂少腿好。
吴邪这时候想起胖子和他一样,也被那鬼手藤抓住了腿,不由替他担心,但是往外看又都是藤蔓,什么都看不到。身上摸来摸去,只摸到一只数码相机,又没有什么东西好用,正懊恼着,突然脚上的藤蔓一松,吴邪整个人往下一沉,几乎以为要掉下去了,忙双手向下,护住头部,没想到它只松了一下,又停住了。
吴邪睁眼一看,脸几乎就贴在那女尸的脸上,再往下一点就要嘴对嘴了,吓得他忙缩起嘴巴,尽量缩起脖子,就在这个时候,吴邪眼睛一瞄,突然看到她边上盔甲尸腰部有一把小佩刀,不由大喜,心说:“这位仙女,我现在形势所逼,问你朋友借把小刀,他总不会介意吧”想着,吴邪扭动腰部,竭力朝那佩刀伸出手去,荡了有两三下,突然发力,一下子抓住了刀柄,用力一抽,没想到那刀这么紧,吴邪不单没抽出来,反而把那盔甲尸的腰带整个扯了下来。
吴邪一看,糟了,心里暗骂:怎么把人家裤腰带扯了,这样还不和我翻脸忙用双腿夹住刀鞘,用力一拔,把刀拔了出来,这刀的刀口寒光一闪,吴邪就知道是把好刀,心说:天助我也。然后使出吴邪全身的力气翻了上去,只一刀就把那藤蔓切断了,可吴邪忘了下面的东西了,等藤蔓一断我吴邪掉下去的时候,后悔已经晚了,才几分之一秒的工夫,吴邪已经整个人趴在那具女尸身上了。
说实话,幸好吴邪着地的一刹那收住力气,没有实打实地压下去,不然这尸体肯定连屎都能被他压出来,但是惯性太大,吴邪与女尸保持距离已经不可能了,吴邪的脸整个就贴到她的脸上去了,吴邪只觉得冰凉冰凉的,冷得他汗毛直竖。吴邪直接蒙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呆了有半晌,才慢慢抬起头,想溜,头才抬了一半,突然一阵香风,那女尸的两条胳臂突然搭到了吴邪的肩膀上,他一愣,整个人都吓得僵硬了。这个时候边上的那具尸体也发出了咯噔一声,吴邪一听不妙,心里直叫:“老兄,现在是你老婆不让我走,不是我轻薄她,你不要搞错啊!”
吴邪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扯下了他的腰带,相连处的一块甲片掉了下来,不由松了口气,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搭着吴邪的是这具女尸而不是隔壁这个怪物,要不然吴邪肯定要吓傻。
就这样僵持十几秒,吴邪看她没进一步的动作,不由想偷偷地从她胳臂下面把头钻出去。可是刚一动弹,她的手也跟着吴邪的脖子移动,往前她也往前,往后她也往后。吴邪心一横,猛一抬脖子,心说:我干脆就挣脱你,然后一个打滚开溜。结果没想到她的手拉得这么紧,吴邪一个抬头,竟然把她拉得坐了起来。而且一震动,那女尸的嘴张了开来,露出了她含在嘴里的一个东西。
吴邪低头一看,那应该是一把镶嵌着珠子的铜制钥匙,那颗珠子墨绿墨绿的,应该不一般,吴邪也看不太出来是什么成分,只知道古人有时候把珠子放到人嘴里防腐,若是把这钥匙拿出来,说不定眼前这具千年美尸,就会瞬间变成一个木乃伊,那种恐怖的事情,吴邪也不会去干。
正在吴邪犹豫不决时,突然听到有人的叫喊声由远而近,一抬头,看到一个人狂叫着连撞了七八根树枝,被一条藤蔓拉到吴邪的头顶上挂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胖子,看样子他也终于支持不住,重蹈了吴邪的覆辙,而且伤的好像比吴邪还厉害。幸好他没撞到头,挂在那里还直骂:“妈的,想不到这点粗的树杈力气还真大!”然后他就看到我了,一看我就一呆,“天真同志,在和花姑娘的干活”
吴邪真是又想哭又想笑,也不敢大声说话,一边做了个手势道:“这个是死的!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胖子啊了一声,在半空中扭动了一下屁股,说:“那也得把我放下来啊!”吴邪把手里那佩刀往上一扔,他一把接住,马上就翻身上去割那藤蔓,一开始吴邪还没有意识到,后来突然想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刚想叫胖子等一下,胖子已经怪叫了一声落了下来,正趴在那盔甲尸身上,竟然把那盔甲尸的面具撞掉了,吴邪刚想探头过去看,胖子一把转过身,对吴邪大叫:“千万别看,这是只青眼狐狸!”
可惜他叫得太晚了,吴邪已经看到那面具下的脸,只一眼,就让吴邪头嗡的一声,吓得皮都乍了起来,结巴道:“这哪里是人啊!!”
那面具下面,是一张白惨惨的脸,如果你仔细去看,还能依稀分辨出人的五官,整颗人头上都没有毛发,没有眉毛和胡子,脸孔非常削尖的,已经有点畸形的程度,他的眼睛几乎只是一条长长的缝,两只青色的眼珠在两条缝里发着寒光,其他的五官几乎都无法分辨了,可以这么说,如果只乍一看,这张脸非常像一只正在狞笑的人面狐狸,特别是他的两个青色的眼珠子,看上去更加的诡异,说实话,一般的尸体吴邪真都还能撑,可是这一具吴邪真的不敢用正眼去看他,太吓人了。如果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看到,恐怕会把人吓死。胖子也吓得够戗,一个翻身翻下玉台,骇然道:“真想不到!鲁殇王竟然长的这个德行。”
吴邪问:“这真的是鲁殇王吗怎么看上去像……像只狐狸”
胖子的眼睛在这盔甲尸体上瞄来瞄去,说:“我一个朋友和我说过,这叫青眼狐尸,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倒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古墓,打开棺椁后发现里面的尸身上竟然躺着只青眼狐狸,狐狸是有妖性的东西,尸体上躺着狐狸,十分的不妙,本来应该把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可是那个摸金的道行未够,心有不甘,竟然偷偷留了一只玉乌龟下来。若干年后,他金盆洗手回乡娶了老婆,后来他老婆十月怀胎,那稳婆给老婆接生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那人冲进去一看,原来他老婆生的孩儿,长着一对青色的眼睛。那摸金的一开始并未察觉到是那只狐狸在作祟,只以为孩子得了怪病,四处求医,谁知道那孩子的病不仅没好,反而毛发都逐渐掉光了,脸也长的越来越像狐狸。这个时候那摸金的才发觉梗概,于是长途跋涉,回到了那个古墓里,将那只玉乌龟放了回去,自此以后那孩子的病才不再恶化,但是那狐狸样的怪脸,却怎么也变不回去了。”
胖子咂咂嘴,又说,“不过这青眼狐尸十分的邪门,听说看一眼,就会给他传染,脸就会慢慢变得和他一样。你刚才看了没有”
吴邪虽然不是十分相信,但听到会变成这个怪物,不由也打了个寒战,骂道:“别胡说,变不变是以后的事情,你先帮我弄出来再说!”
胖子一想也是,现在这个情况,再唧唧歪歪就真不是个东西了,忙过来帮吴邪掰那个女尸的手,他憋住了力气使了好几次劲,可那手就像铁做的一样,根本纹丝不动。他狠命扯了两下,累得直喘气,看吴邪紧张的眼神,安慰吴邪说:“别担心,你胖爷有的是手段,实在不行我就把她手给砍下来。”
吴邪急忙大叫:“不行,万一这尸体里有尸毒怎么办,万万不可。而且我和人家又没什么仇恨,一上来先断别人一只手,太不厚道了。”
胖子挠了挠头,也没辙了,他对吴邪说:“一般来说尸体死而不僵,肯定是有心愿未了,你替她了了心愿,她自然就会放你走了。你不如想一下,刚才她钩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吴邪想了想就小心翼翼地把女尸的头扶正,轻声说了句:“得罪了。”然后一压她的两腮,那女尸杏口微张,吴邪马上看到她舌头下面那把镶嵌着碧绿珠子的钥匙。
胖子惊奇地叫道:“靠,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她肯定是想你把那钥匙拿出来,你想她嘴巴这么小,含了把钥匙多难受。”
吴邪紧张道:“万一她一口咬下来怎么办”。
胖子不耐烦了,说道:“你看看你,现在混身上下都是破绽,她咬你哪里不好,非要咬你的手”
吴邪一想也对,于是心一横,心说大不了少两根手指,深深吸了一口气,叉起两根手指就颤抖着往她嘴里伸去,就在几乎碰到她嘴唇的时候,吴邪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他耳朵边说道:“住手我的傻侄子!”吴邪心说:好熟悉啊,这声音不是三叔的吗他不是还在悬崖上嘛,怎么这个声音好像就在附近。吴邪忙转头去找他,却发现四周除了胖子并没有其他人,吴邪不由纳闷,突然又听那吴三省说道:“你手上有血气,一入尸嘴马上就会起尸,千万不要乱来。”
吴邪又四处找那声音的来源,最后发现那声音竟然来自这玉台的底下,可这玉台颜色浓郁,根本看不到下面是什么,他慌忙问道:“三叔,你在这玉台下面”
吴三省说:“我以后再和你解释,你按照我的方法,将那女尸的的头低下,用大拇指顶住她的喉咙,然后拍她的后脑一下。记住,一定要顶住她的喉咙,不然那钥匙会被她吞进去!”吴邪答应了一声,照着吴三省的话,一顶那女尸体的喉咙,然后轻轻一拍,一把钥匙就从她嘴里掉了出来。那钥匙刚掉到玉台上,吴邪就觉得肩膀一松,那女尸双臂就垂了下来,尸身躺倒在玉石台上。
吴邪不由长出一口气,心说:终于解放了,就听吴三省又在下面说:“大侄子,你身边是不是还有个胖子”
吴邪抬头看了眼胖子,胖子已经拿起掉下的钥匙,正在仔细地研究,点头说:“是的。”
吴三省突然用杭州话问了一句:“你看看他有没有影子。”
吴邪一听不由一愣,也没领会吴三省是什么意思,只是条件反射的瞟了胖子的脚下一眼,只见他的影子被玉石床的影子遮住了,如果不探出头去,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不由有点疑惑,吴邪说:“我现在看不清楚。”
吴三省听上去非常紧张,对吴邪说:“你听着,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怕,我刚刚来这个地方的路上,看到了那个胖子的尸体,你千万要小心,你眼前的这个胖子,恐怕不是人。”
吴邪看一眼胖子,见他脸颊红润,那神态和动作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鬼,不由纳闷:“三叔,你会不会看错了”
吴三省说道:“不会,那肯定是他,我不会看错的,估计也是上一批盗墓者里的一个,他刚才肯定在怂恿你把手伸到那女尸的嘴里吧那就是在害你!”
吴邪顿时觉得害怕,问:“照你这么说,我眼前的这个胖子,是只鬼”
吴三省说道:“是,无论他说什么,你也不要相信,你现在快找找身边有什么避邪的东西。”
这个时候胖子抬起头看了吴邪一眼,吴邪突然觉得他的眼神非常诡异,好像非常的怨毒一样,不由马上相信了一半,忙东摸西摸,摸到那盔甲尸体的腰带,上面还连了那佩刀的刀鞘,吴邪想:古人一搬都会在自己饰带上刻下镇鬼的文字,忙拿起来。
虽然那腰带上的字已经很淡了,但吴邪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这的确是鲁国的文字,难道这个人真的就是鲁殇王吗那边上这具女尸又是谁呢难道是他的夫人吴邪刹那间想过,眼睛也没有闲着,已经把腰带扫了一遍,这些文字虽然大部分吴邪都不能看懂,但上面有用金粉描的“阴西宝帝”,还十分好认,的确是镇鬼的咒文,心中一喜。
这个时候,吴邪想到一件事情,问吴三省道:“奇怪,这玉床又不通透,你怎么能看到我们”
吴三省说:“我也不知道,我从下面看上来,都看得很清楚,好像是块透明的玻璃一样。我走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你要从那女尸嘴里取那钥匙,才叫住你,幸亏你能听见我说话,不然你把手放进去,就糟糕了。”
吴邪愈加纳闷了,总觉得有问题,心说:这玉床又不宽,上面两具尸体并排放得非常紧,而这里的月光又不是特别的明亮,想要在这种光线程度下,透过两具并列的尸体,看得这么清楚,似乎有点不可能。他又望了一眼胖子,看见他还在研究那个钥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吴邪心想:以胖子的性格,就算他听不懂我讲的杭州话,必然也会插嘴,绝对不可能在那里呆呆地看一把钥匙,看这么久的时间。
吴邪翻下玉床,一拍胖子的肩膀,刚想试探他一句,没想到,那普通的一拍,胖子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他突然怒目圆睁,大叫一声:“你小子他妈的原来一直在骗我!”说完举起他手里的佩刀就捅了过来。吴邪大惊,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大叫:“你干什么!”
胖子两只眼睛通红,根本不听吴邪说,冲过来又是一刀,那胖子动作颇犀利,吴邪一看如果不跑肯定得给他刺伤,忙转头就跑下那石阶,胖子大叫一声:“我叫你跑!”拼了命地追过来,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吴邪杀了他老爸一样。
吴邪顺着那石道拼命地跑,那胖子看上去体形臃肿,却跑得飞快,吴邪一看那石廊又短,再跑一下子就到尽头的那个石祭台了,再后面就是满地的藤蔓,要是踩进去估计又得给挂腊肠,心里着急。心说:难道他真的是个恶鬼,想拉我垫背,可是哪有恶鬼拿刀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