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快醒醒，下雪了……”
    叶禾迷蒙睁开眼，季时衍正微笑看着她，“下雪了，快看！”
    车内正在播放肖邦的《夜曲》，轻盈流淌的音乐让叶禾无比惬意，一抬头又是漫天飞舞的纯白雪花。
    雪花很小，挡风玻璃上有些菱形的碎片，很快融化为一滴水往下流，一条条像泪痕一样。
    叶禾开了车门走出去，冷风仿佛有目标似的全灌向她，她冷得心尖一颤，但很快适应。
    初雪温柔且曼妙，像一个轻盈的舞者，在空中反复流连之后才缓缓坠地，整个世界逐渐被白色渲染。
    季时衍应该临时转换了方向，此刻车子停在香山上，可以俯瞰整个京都的繁华，也能见识最美的雪景。
    霓虹灯下的城市在白雪的映衬下，变得更加迷离而绚烂，叶禾看入了迷。
    季时衍把还带着体温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别迎着风口，小心着凉。”
    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了几步，踏上木制站台，前面有透明玻璃可以挡住一部分寒风。
    “按理说，我每年冬天都可以看见雪，但不知道为什么，依旧那么兴奋和期待。”
    叶禾舍不得把视线从这些白色的小精灵上移开，她伸出手，细密的雪花掉落在她的手心，但还没堆积成个样子，就先融化了。
    “那说明还没看够，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看。”
    季时衍的纯黑眼眸盈着万家灯火的光彩，明朗而迷人。
    “好啊！以后我们都一起看，尤其是每一次初雪，好不好？”叶禾兴冲冲看向他，笑容有几分憨。
    “你说了算。”他宠溺地笑道。
    “嗯呐……对了！我以前听过初雪的传说，说的是在这一天相逢的恋人可以永远在一起，你信吗？”
    叶禾自己是不信的，世间有数不胜数的传说，不过是世人为了求个心安。
    “信又有何不可？”季时衍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叶禾眉梢轻挑，有些疑惑，她以为他肯定不会相信这些。
    “那……我还听说在初雪这天许愿都会心想事成，你要不要试试？”
    “不了，人不能太贪心。”季时衍搂紧她，“如果你有什么心愿，可以试试。”
    “我……暂时还没有。”叶禾发现他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测。
    “那我们就先回去，山上冷，我担心你着凉。”
    “好。”叶禾往他怀里扑，像个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他顺势抱起她回到车上。
    叶明诚害怕遇上季时衍，所以挑了个咖啡馆和叶禾交易。
    “合同完全按照你说的修改了，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他说话客套又疏离，他真把叶禾看成了客户，甚至还不如普通客户。
    叶禾检查一遍，没有发现问题，很爽快地签字了。
    叶明诚接过去，立马放进公文包，拉上拉链，作势就要走。
    “给我戒指！”叶禾摊开手，铮铮看向他。
    “戒指不在我这儿。”不料他临时变卦，语气轻松又得意。
    “不在你这儿？你玩我呢！”叶禾急了，看来她还是高估了他的良知。
    “现在已经七点，我劝你赶紧去瑞斯酒店举行的拍卖会，不然它就真的属于别人了。”
    “拍卖会？你把那枚戒指拿去拍卖了？”
    真是有够不要脸，叶禾发现他们在这方面总是能超乎她的想象。
    叶明诚拎起公文包，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叶禾，我毕竟是你老子，想跟我玩儿，你还是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