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早就注意到站在大厅外侧他不认识的几人,为首的那个一头灰发,身上是道人打扮,如今见那少年向他行礼,想来他就是“烈日起平川”鲁金斯了。
“波希兄,你这几位徒弟可都不怎么长进。”鲁金斯虽然是道人打扮,养气功夫却极一般,这也是他为何被称作烈日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自然是他那套烈日剑式了。
“让鲁金斯斗师见笑了,我与这几个徒弟许久都不成练剑,只是做做我的厂里生意养家糊口,自然比不得斗师高徒得天独厚。”虽然心中不愉,但波希此刻还不愿得罪鲁金斯,因此含糊其辞想将这事一笔带过。
“波希斗师过谦了,斗师界都说快剑学院中的波希斗师一只手有如八只手,晚辈来此除了领教波希斗师高徒技艺,还想请波希斗师不吝赐教。”那少年不等自己师父答话,抢着说了出来。这原本是极为失礼之事,但鲁金斯骄傲惯了,刚刚又见到波希的几个弟子都惺忪平常,因此竟含笑不语。
“不必了,世兄斗技让人叹为观止,我这几个弟子都不是世兄对手,何况我筋骨已朽,更当不得世兄剑下之威……”
波希客气得有些低三下四,这让旁边的赛波动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波希这几日夜里总与秦天在琢磨那天精妙一剑,以波希性格,如此退缩定是怕泄了那一剑的奥秘。因此他插嘴道:“董兄何必如此,虽然汪琦败在这位唐少兄剑下,却不能说董兄门下就无人是唐少兄的对手。”
波希双眸中寒光一闪,赛波动一直寄食于他家,因此波希虽然知道他觑视秦天的剑式,却没想到他敢当众将秦天扯出来。他微微一笑:“赛兄弟不必为我开托。若要说我这边有谁斗师要堪世兄一战,那就是赛兄弟你了。唐世兄,我这施贤弟是玉剑门斗师,在我这作客多年,若是唐世兄有意,何不向他求战?”
“玉剑门斗师?”虽然还不太明白这二人究竟是为何事而相互拆台,那唐姓少年还是把目光转向了赛波动,他确实不将波希的几个弟子放在眼里,而赛波动既是斗师公会评定的斗师,自然是远胜于波希弟子的好对手,若是击败他,对于自己师徒扬威潘古城极有好处。
“赛斗师,请赐教。”唐姓少年向赛波动抱了抱拳。
“我怎是唐少兄对手,还是波希斗师的高徒更适合吧。”赛波动婉拒道。
“赛斗师若是连出手都不敢,那就不配作斗师了。”唐姓少年声音清朗,但口齿却极伶俐。
赛波动见自己烧起的这把火最终烧着了自己,脸上禁不住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意,看来今日他的损失大了,不仅要与这唐姓少年决战,更会成为波希不欢迎的人。如今那少年既是指名挑战,自己不迎战那就再也无法在潘古城呆下去了。
“铮!”
赛波动长剑出鞘,他的剑长三尺一寸,剑色如玉,剑上并未开血槽,剑刃看上去也不甚锋利,不象是能杀人的利器。
唐姓少年举剑行了一礼,但他行的不是后辈向前辈讨教的剑礼,而是平辈间切磋的礼节,赛波动有些恼怒了,剑轻轻颤了颤,巨大的压力笼罩在唐姓少年身上。
秦天眼见二人又要战上一场,心中兴奋,但这时他却发现波希正在向他使眼色。秦天心知他不愿自己在这里露面,但想到这一场龙争虎斗又心有不甘,磨蹭了会儿,终于退出院子。
古特并没有嗖过来,秦天在院外想得心痒难熬,便绕到院子左侧,搬了架梯子倚在围墙上,探出半个头来悄悄观看。
秦天的注意力转到了正在激斗的赛波动与唐姓少年身上。赛波动玉剑门的斗技看起来并不如何刚猛,与快剑学院那迅如疾风猛如奔雷的压迫感不同,赛波动使剑时看起来温不火含而不吐。
“这个叫赛波动的虽然不是好东西,但斗技倒是不错的。玉剑门,玉剑门?是了,君子之质,温润如玉,这一派斗技定是走的柔一路。”
只见那唐姓少年将剑舞成一团红光,自他剑上发出的热也越来越强,到后来那红光竟然象烧红了的铁一般让人不敢接触。赛波动在这团红光之下动作已经有些缓慢,出剑也没有起初拿捏得那么恰到好出,看来那炽热对他的牵制极大。
“如果姓赛的没有什么妙招施展出来,攻对方一个出其不意,那么他就输定了。虽然他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秦天低声解释道。他目光敏锐,即便是当今的斗师,也少有彼朋,因此只看了几眼,便能大致揣测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