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衣原本正在院中舞剑,见到玉红前去回绝门外人,可过去了这么久却还未回来。一想到宫中最近发生的事情,碧衣的眉头轻蹙,想来这件事情是回绝不掉了。
“玉红,把门打开吧。”
听到碧衣姑娘亲口吩咐,玉红这才将门打开。
“碧衣姑娘,皇后娘娘差我……”翠儿一见到碧衣就忙说明自己来意,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碧衣打断了。
“吾已知你此番到来所为何事?待吾换件衣服便你同去。”碧衣倒是个干脆的人,既然已经决定前去,自然不能怠慢。
不过一呼一吸之间的空挡,已经换了一身青衣的碧衣再次出现在翠儿的面前。只见她眉目清秀,虽挽着男子发髻,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美丽。
“走吧。”
碧衣率先走在前面,玉红则跟在碧衣身后。翠儿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领着碧衣姑娘回了皇后娘娘的宫殿。
原本翠儿离开时说的是去请御医过来,如今反倒带了个女子回来,难免让门口的锦衣卫起疑。
“你不是说去找御医,这是怎么回事?”依旧是先前那个收了好处的锦衣卫小哥,如今挡在门前,根本不肯退步。
“你……”翠儿刚想辩解,却见碧衣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令牌,交到锦衣卫小哥的手里。
那锦衣卫小哥见了一脸惊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其他锦衣卫不假思索地跪倒在地,翠儿见了心中一阵感慨,没想到这个住在雪院的女子来头这般大,怪不得杨妃让她来寻碧衣姑娘。
“皇后娘娘生得是心病,自然需要找些不一样的人去治病。”轻缓仿佛流水般的声音从碧衣口中溢出,锦衣卫小哥的头低得更低了。
“姑娘说得是,姑娘快请进。”锦衣卫小哥连忙伸手将朱门打开,碧衣带着两个婢女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翠儿一进到宫殿,便加快了步子赶到内殿。月华与月英就守在皇后身旁,皇后身上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凤冠霞帔被丢在地上,翠儿一进到里屋,便见到皇后刚写完信,正不紧不慢地将信纸放进信封里。
“翠儿,你回来得刚好,你将这封信交到杨妃娘娘手里,她尚可保你周全。”这个翠儿乃是皇后的陪嫁丫鬟,虽然脑子有些愚笨,却是来这皇宫之后少有的体己人,如今皇后娘娘一心寻死,却不愿意翠儿受这牵连。
“皇后娘娘,奴婢哪里也不去,奴婢就要在此处陪着皇后娘娘。”翠儿接过信封却不往怀里塞,而是随意丢在了一旁。
“皇后娘娘,你瞧,碧衣姑娘过来看你了。您不是一直说要与碧衣姑娘下棋吗?碧衣姑娘今日来了。”顺着翠儿手指的方向,皇后娘娘缓慢地抬起了头,一个身穿青衣,梳着男子发髻的女人立在眼前。
她生得一双明媚大眼,眸子里仿佛盛着一汪星辰,只是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原先碧衣初来皇宫时,翠儿曾经多言说了句这个女人就这般进了皇宫,无名无分。可皇后却只说自己羡慕碧衣,可到底是怎样的羡慕,确是翠儿不能理解的。
“原来是碧衣姑娘过来了,翠儿也真是,碧衣姑娘过来也不提前通报一声,害得这屋里这般乱。”皇后伸手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发髻,感受到头上的发髻并未散乱,脸上这才显出笑容来。
“碧衣姑娘你且先在此处坐坐,本宫去换件衣服就过来。”皇后虽身穿里衣,可该有的礼仪却是一点也没差,见碧衣点头,皇后又对着翠儿说,“翠儿,你去将咱们宫里珍藏的碧螺春拿出来供碧衣姑娘尝尝。”
“是。”翠儿听了吩咐,忙不迭地去找那罐珍藏的碧螺春。这罐碧螺春还是上次帝王赏赐的东西,皇后虽是个穿惯了丝绸,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可对帝王赏赐的东西却向来都是小心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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