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海市蜃楼内,习习南风吹动竹帘,发出悦耳的声音,缓缓地就像一首催眠曲。
人间客斜卧在玉榻上,帘外被风吹进来的花瓣飘到他脸上,花瓣迷人的馨香就像他之前在山洞里饮下的血那样沁人心脾。
他不由自主梦到了在山洞时的有鱼,他看到昏暗的柴火中,有鱼轻轻将一头青丝挽起,露出整张面若桃花的脸来,她半眯着眼睛,娇媚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樱桃般的小唇吐出让人神魂颠倒的芳气。她走到他面前,褪去了胸前的衣衫,然后掏出一把匕首摩挲自己的玉肌,口里娇喘道:“来呀,你不是喜欢喝我的血吗?”
离奇旖旎的高唐梦惊醒,人间客吓出一身冷汗,他跟有鱼已经断绝关系,他怎么还会梦到她?而且梦里的有鱼怎会变得如此放荡不羁?明明是他自己在梦里把有鱼想象成了一个荡妇,他反而嫌弃地说了有鱼一句“真下作”。
人间客继续午休,手下急报,天神已经攻打进海市。
人间客一惊,赶紧从玉榻上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与手下同去应战。
有了有鱼的帮助,天神们如虎添翼,隐藏在各处的妖怪都被有鱼的鬼眼发现,天神将海市的据点各个击破。
人间客率领人马亲自出战,看到刑天身旁的有鱼,气得牙痒痒,他就是见不得她跟刑天混在一起。
属下见他们夜主这么恨那女人,煽风点火道:“夜主,就是那个女人,她给天神指路,我们好几个据点都因她被毁。”
人间客气急攻心,后悔当时没在山洞里杀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如今她自己送上门来,他一定要好好折磨她!
人间客派出手下去牵住刑天,孤立有鱼,等到刑天中计去打别的妖怪,人间客趁机飞到有鱼身旁,有鱼根本不是人间客对手,被人间客掳到了妖怪阵地。
“刑天,你女人在我手上,你还不停战投降?”人间客想以有鱼性命来让刑天退兵。
尽管人间客的话喊得很响亮,但他的话如石沉大海,没有在天神之中荡起一丝回响。天神在海市,仍旧该打的打,该杀的杀。
没人回应人间客,人间客掐住有鱼脖子,他讨厌看到有鱼这张厌恶的脸,对着有鱼一阵嘲讽:“你看看你,低贱下作,把自己当做天神的玩物,他们有来救你吗?”
有鱼与人间客相见,本来有不少话想说,但她被人间客死死掐住喉咙,只能用手不停拍打人间客。
有鱼性命垂危,刑天开始淡定不了,首先停下了手。怕刑天弃战影响军心,其他天神飞出神箭,直射向人间客与有鱼。
人间客眼疾手快,挥剑砍掉飞来的箭,有鱼不想再受制于人拖累刑天,趁人间客砍箭之际,迎上飞来的箭头。人间客慌乱施法停住箭头,怕有鱼再寻短见,一掌打晕了她。
等有鱼再次醒来,已将近半夜。
周围已无号角声与厮杀声,看来战争已经远去。
金黄色的月光透过精致的雕花木窗照射进来,将屋子里的陈设照得一览无遗。有鱼虽然不懂这些雕墙峻宇、古董文玩,但她看到满屋子都珠光宝气,金光闪闪,她就明白此地不简单,屋子的主人非富即贵。
她现在头很沉,记忆很混乱,不知有没有回到现实世界,还是仍旧待在归墟过去的时空里。
有鱼支起身体想起来喝口水,发现身体难以移动,她的手脚都被戴上了特殊的锁链,她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走动,够不到放有茶点的桌子,也够不到可以躺下歇息的床。
“有人吗?这在哪里?”有鱼放声喊叫。
夜深人静,门支呀一声被打开,进来的是让有鱼害怕的人。
“你……怎么是你?你怎么还跟着我?”有鱼指着进来的人间客道。
“年有鱼,你醒了啊,想不到你被天神遗弃,刑天没有救你,你最后还是落到我手上。”人间客数落有鱼道。
“你想怎样?我是给天神指了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有鱼无所畏惧道。
人间客掐住有鱼的手臂,冷笑道:“指路?我从未跟你透露过海市的秘密,你有什么本事来指路?说,你在海市是不是还勾引了其他男人,来为天神换取情报?”
有鱼被人间客这样诋毁,气得又扇了他一巴掌:“我心里只有刑天,你不要诋毁我清白,我怎么会跟妖怪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