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更深,瘦尽灯花。
扑火的飞蛾,在烛火中燃烧又坠落,就像在欲望中忘我激吻的两人。
有鱼稀里糊涂就像在做梦,她跳入归墟来这里寻泣珠剑,却经历了那么多跟泣珠剑无关的事,甚至在短短几天内还分别爱上了两个男人。
“年有鱼,你清醒一下,这是梦,你是来找泣珠剑的,不是来跟男人谈情说爱。”有鱼心里不停告诉自己。
终于,她理智完全占据头脑,主动转过头将手挡在人间客嘴唇上。
“有鱼,你怎么了?”人间客抱紧有鱼问道,他似乎还想跟她继续亲热。
“没什么。”有鱼欲言又止,她的语气异常平静,好像方才的事从未发生过。
“今晚陪我去蜃楼。”
“明天我去一趟归墟。”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
人间客震惊,好端端的她怎么想到去归墟?
“有鱼,你去归墟做什么?”人间客感到不安。
有鱼也不想瞒着人间客,郑重其事道:“我不是这儿的人,我是从你的未来过来的,我必须回去。归墟是我第一个到的地方,去那里我可能还能回去。”
“年有鱼,那你方才接受我与我亲热又是为何?给我一丝希望又将这希望掐掉?”人间客生气,他觉得自己像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对不起,我就是怕给不了你幸福,所以我及时停住这份感情,是我的错,我不该勾引你。”有鱼不停自责。
“勾引?你承认你在勾引我?多少美人我都拒之门外,可偏偏就栽在了你这个其貌不扬的凡人身上。年有鱼,你就这么急着想走?你以为感情是儿戏吗?”人间客发火,将有鱼洗好的碗都摔到了地上。
哗啦啦的碗碎声,像人间客被有鱼伤害的心。他一次次被有鱼捉弄,先是她心里装着刑天,再是答应在一起后又反悔要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鱼认错,蹲下身,边哭边捡碎了一地的碎片。
她在他面前只会哭,只会说“对不起”,她明明才是“施暴者”伤害他,但她总是表现得像个“受害者”。
“你再哭一次,再说一句对不起,我就杀了你!”人间客听得心烦,但他又忍不住想看她惹人怜的样子,升起保护她的冲动,他这是怎么了?遇到有鱼就像遇到克星一样,这莫名其妙的感觉!
有鱼心里不比人间客舒服,要不是她在那边还有亲人朋友,她也想跟人间客在这里长相厮守,可她不能自私做个不孝女、不孝徒。
想哭又不能哭出来,有鱼反而显得更伤心,抽泣到哽咽,她就像全天下最无辜的人,受到了全天下最霸道的人欺负。
人间客走到有鱼身边,又紧紧搂着有鱼,亲吻她的脸颊、香肩,像饥渴的野兽,一点点啃食她的身体。
“我不要怀了你的孩子回去!”有鱼猛的推开人间客。
人间客愣住,又哭笑不得道:“年有鱼,谁要跟你生孩子了?你是人,我是妖,人跟妖还能有后代?你要哪一天真有了,也不要栽赃到我头上来。”
有鱼将信将疑望着人间客,又为自己接连口无遮拦而感到无地自容,她何时变得失去了矜持?
人间客摸摸有鱼头道:“好了,我明天安排一下,陪你去归墟。你一个人去归墟多危险。”
人间客能陪她去再好不过,有鱼想到自己还迟迟没有带人间客去蓬莱岛,就开口道:“归墟离蓬莱岛不远,我先带你去蓬莱岛。”
有鱼不提这事,人间客都忘了他与有鱼认识的初衷,就是想利用她去蓬莱岛。
“好,这次你可不要坑了我。”人间客道。
“我不会害你,蓬莱岛上机关重重,我先带你去蓬莱岛熟悉熟悉,等你出了蓬莱岛,你再陪我去归墟。”有鱼道。
“那我巴不得困在蓬莱岛上,你就陪我在蓬莱岛一辈子。”人间客打趣道。
有鱼听了急道:“不要,我不要你困在蓬莱岛。”
看有鱼又急哭,人间客拥有鱼入怀,不再言语。
夜静得能听见时光流逝的声音,有鱼与人间客缱绻难分,不肯放过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第二天,蜃楼内,人间客召集手下交代这几天的事宜。他跟有鱼即将要去蓬莱岛、归墟,海市不能一日无主,就找了其他妖怪暂时主持海市事务。
他又怕刑天来攻击,特地让阎君多加关照海市,方便联手对抗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