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流下的都是绝望的泪水,我双目无神地盯着眼前的窗外,被热风吹动的帘子不停地打在窗沿上。从外面吹进房里的风拂过我的脸庞,让我感觉到我是还活着的。
我就这么靠在门背上靠了一整晚,也不觉得饿,只是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是因为身体自身就没有了力气还是因为陈景殊将文件抢走了才会这样,我不知道。
我就像死了一样靠在门背上整整靠了三天,到了第三天晚上时,门外传来了声响,有人扭动了我房间上的门把。
因为我现在正靠在门背上,受到我的阻挡那个人就慢慢推开房门,直到够走进一个人的空间他才停手。
“这是陈先生让我给你带过来的。”
开口说话的人是阿元,他的声音我并不陌生。
“他人呢?”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陈先生这几天很忙,没空理你。”他不咸不淡地回了我一句之后,退出去重新关上了门。
我看着地上摆放的那几个馒头和三碟小菜,喉咙里咽了一下口水,顾不了别的直接拿起碗里的馒头就啃。
我吃得太猛不小心噎着了,剧烈地咳嗽了几下之后,我才能使出力气拧开地上的那瓶饮料。
只有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战斗,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一边咬着馒头一边嘟囔道。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个星期,自从那天之后,每天都是阿元来给我送饭,我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不知道陈景殊有没有回来过。
阿元来给我送饭的时候我也不闹,他送来我就吃,没送来的时候我就在倚在窗边,看着外面被风吹过的海浪和椰子树。
如果不是看到每天升起的太阳和落下的余晖,我根本就不知道时间竟然过了两个星期。
等我数到第28个余晖后那个晚上,陈景殊回来了。他打开我的房门,亲自给我送来了饭。
我转回头看着他,一个月不见,他好像变得比以前更阴沉了,以前那双盛满关心的眼里已经被一层冷漠遮住了。
“你还打算关我多久?”
屋里的灯光照到我脸上,他应该能清楚地看到我脸上的怒意。
“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回去,到时候你继续回学校里上课,等你大学毕业了之后我们就结婚。”他放下手里的饭菜,用带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遗产不是已经被你拿到手了吗?跟我结婚还有什么意义?”
“谁叫你养父养母那么会算计人,非得在上面写了谁和你结了婚才能拿到遗产,真是跟周律师当初跟我说的分毫未差啊。”
他啧啧叫了两声摇了摇头,似乎是觉得自己低估了我养父养母的智商。
我攥紧拳头,狠狠地瞪着他那副犯贱的样子,却什么都做不了。再跟我说了几句风凉话之后,他满意地走了。
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我继续过着如犯人一般的生活,等饭吃,等陈景殊放我出去。跟等死没有什么两样。
今晚我像往常一样倚在窗前等着阿元来给我送饭,平常这个时候阿元就会来给我送饭了,可是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等了很久一直不见他过来。
直到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剧烈地碰撞声和吵闹声,我才察觉到有可能是出事了。
声音在下面传得越来越大,还有撞击大门的声音。我的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我闻到了一股呛鼻的烟味。我看了一眼门缝,发现外面好像有忽明忽暗的光亮。过了一会,开始有烟雾从门缝下面钻进来。
难道是着火了?
一股恐惧感从我心底升腾起来,看着一点点从门缝下来钻进来的烟雾,我变得越来越慌张。
我整个人靠在窗边,离门口最远的地方。开始不停地往窗外喊人,楼下的人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也给了我一些回应,可是他们说的都是当地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懂。
十分钟不到,我的屋里差不多都被烟雾绕满了。我用手紧紧捂住鼻口,但还是忍不住剧烈咳嗽了几声。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鸣笛声,我知道是有人报了火警电话,消防员来了。我一开口那些烟就会窜入我的喉咙里,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直拼命地冲下面的人喊着。
直到喉咙烟味呛得我说不出话来,我才停止了呼喊,两手紧紧捂着嘴鼻不敢再说话。
心里的恐惧越滚越大,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在这里面这么死掉。看着越来越厚的浓烟,我心里一惊,心想是不是陈景殊拿到那份文件之后开始对我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