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的身体是双性人,也就是一种畸形人,这就是为什么乔家把他扔了的原因吧。因为他身体异于常人,所以那个每次到家就要先洗手上香、一身檀香味、看上去信神佛的乔董事长把他扔了,二十多年后相见了依然不肯认他,不是乔家养不起他,而是压根就不想要他。
容沉看着沈卓这张睡的极为安详的脸轻轻的笑了下,那笑容很柔和,让这张棱角分明的脸都柔和了起来,他想沈卓多好的一个人啊,长这么大了,有一身本领,能赚钱养活他自己,他顶多是身体另类,不会跟他一样克父克母克尽亲人,乔家是怎么想的呢?怎么舍得把他丢了呢?
容沉看着沈卓深吸了口气,他无声的说道:“既然他不要你,我要你。”
沈卓没有听见,侧躺在床上没有压到伤口,于是他就睡得很香,紧锁着的眉头也缓缓展开了,容沉就看着他,都没有眨眼,无论从哪一方面沈卓看起来都跟一个男孩子一样,没有任何的异样,
平日里见了谁都会笑笑,是一个天生乐观的人。
这个人真是有一个好脾气,没有怨天尤人,甚至都没有去找过乔家,他肯定知道乔家就是他的家,所以那一天他在船上避开了乔宇,所以那一天他见着乔董事长上山,他顿了好一会儿,可即便是这样,那一眼之后便站到了一边,此后再看也是偷偷摸摸的看。
他是一个多么想要挣钱的人,但是他一分钱都没有跟乔家要,甚至都没有提过。容沉看着沈卓笑了下:“你还真的是吃大亏了,乔家的产业可是你这辈子当算命先生挣不出来的啊。”
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有我在这儿,你到也不会饿着了。”
容沉在他床前坐了好一会儿,才打开沈卓的衣柜,给他拿了一条内裤又帮他换上,沈卓肯定不想让人知道,所以他也不揭他的短,这个人是那么好面子。容沉换的时候眼睛看的是旁边,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幸好沈卓没有醒,让他摸索着给套上了。
容沉给他换好了衣服后,重新给他盖上了薄被,沈卓的身上还是冷的,要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他应该把他搬到外面用孙老说的方法好好给他晒一晒。
容沉给他带上门,杨助理等在外面,容沉跟他道:“去这个地方接何大夫来,我已经跟他打招呼了。”
何大夫是谁杨助理知道,是常年给容家老太太看病的老大夫,医术精明自不用说,杨助理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屋里:“沈先生没事吧?”
容沉摇了下头:“现在还没有醒,背部撞伤了,不方便移动。”杨助理明白了:“容总,我现在就去!”
容沉站在二楼往下看了下,所有的人都在宽慰着张大娘,张大娘现在已经不再哭了,包括那个小姑娘也没有哭,只是站在一边看着,这个父亲活着的时候就没有好好当过父亲,所以小姑娘眼里也只有奶奶,奶奶伤心她才跟着伤心,奶奶不伤心了她也就不伤心了。
看到容沉下来,张大娘朝他问道:“那个沈先生怎么样了?”她已经听孙老说了一遍了,沈卓是因为捞他儿子尸体才溺水的,至今都没有醒。
容沉朝她道:“他没事,你放心吧,对了,安顿后事,我会让他们帮你,
你有什么需要的都跟他们说。”
张大娘摇了下头:“没事,后事我自己来就行,不能再麻烦你们了,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等沈先生醒来,我要重重的感谢他。”
容沉也随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楼上,跟她点头道:“好的,大娘,您先在这里休息下,让孙老帮您看一下您儿子的后事,等沈卓醒了你可以问他具体的事情。”看张大娘点头,容沉又道:“大娘,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想必他们已经告诉你,您儿子身上的那块玉已经丢了,我可以给你做个证,那块玉确实是不见了,如果您要补偿的话,我会个人给你一部分补偿,但因为这块玉的来历不明,恐怕不能按照玉的价格给您,但也足够能够让您跟小孙女生活了。”
张大娘听他这么说连连摆手:“容先生,你这么说的话就是折杀老婆子了,老婆子是知道我这儿子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怕他因为那块玉而坏事,我也不会让沈先生去冒险,我不是为了要拿到那块玉,那块玉对我一个即将入土的老人有什么用?至于我的小孙女,就算没有这个儿子我都会尽心尽力的养活她。再说你们荣成建工给的那些足够了。所以我不要你们任何的东西。”
张大娘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容沉点了下头:“好的,那孙老,你们帮着张大娘算个日子,让她儿子早日入土为安。冯晓,你联系一下村委会的人,让警察来验尸,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拉到殡仪馆吧。这天气太热了。”孙老跟冯晓连声答应着。
肖寒修等人看事情基本上都解决了,问容沉:“沈卓没事吧?”容沉摇了下头:“我已经让杨助理去请大夫来了。”肖寒修别看平日跟沈卓互开玩笑,可这会儿看他躺下了也很关心:“他没事吧?怎么会这样呢?不是说很简单吗?是不是跟那块玉有关?”
容沉摆了下手:“等他醒来你再问他。”他路上问了,沈卓睡着了没有回答他。
沈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何大夫来给他看完了他都不知道,只是一醒来就看见挂上吊瓶了,容先生坐在他床尾正在看什么东西,沈卓想问问怎么回事的,但还没等开口的,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容沉连忙扶
着他让他侧靠在枕头上,手压在他背部摁了几下,沈卓疼的厉害,想要制止他的,但咳嗽让他也没法做什么,等这一阵咳嗽过后,沈卓才道:“你要谋杀我。”
容沉嗯了声:“不用我出手,你再撞几次就挂了。”何大夫说他是后背受重击伤了肺,他跟孙老还以为他是因为受寒气咳嗽的呢,这家伙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容沉想着那家伙一路开的玩笑也有些恼自己,他怎么就没有好好看着他呢。沈卓背后的伤是外伤,到还好说,如果一直咳下去,肺部受损才麻烦呢。
容沉给沈卓披了件睡衣问道:“是不是在水底下的时候撞的?吐血了是吗?”
沈卓点了下头:“没事,我自己试了下,没有骨折,水有缓冲。”自己还成大夫了。
容沉端过旁边的水:“先喝点儿水吧。等会药就熬好了,再喝药。”沈卓看了眼他打的点滴:“这不是打着针了吗?对了,这是有医生来了吗?咳咳……”他这会儿才想起他是被人背回来的,沈卓先摸了下他被子里的腿,这一摸可好,裤子都没了。
看到他脸色突变,容沉端着那水道:“怎么了,你穿外面的衣服全都是青苔,我就给你脱了,容五给你搓了半天都没洗去,那衣服恐怕不能要了。”
沈卓看了他一眼,容先生脸色很正常,而且他还说让他妹妹给他洗衣服,那就是说没有发现是吗?沈卓抓着自己的底裤微微的松了口气,他倒不是想要骗容五,而是他这个身体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又不是什么好事。
容沉还端着杯子:“我喂喂你?”
沈卓咳了声,连忙接了过来:“不劳烦容先生,谢谢。”
容沉笑了下:“不用客气,看医生花多少钱,我都给你从工资里扣。”沈卓咽下一口水去,这水带着清甜味,梨汁水,沈卓砸吧了下嘴,觉得很好喝:“那容先生给我端茶倒水要付钱吗?”
“那就看沈先生的心意了,小费得随客人心意。”容沉一边说着,一边拖过旁边的小马扎坐上去了,他觉得沈卓有些紧张,还是别靠他太近了,大夫说了,养病就要心无旁骛,特别是咳嗽,不能受凉亦不能激动。
沈卓笑了下,低头喝水,他能当没有听到
吧,小费也有不给的。
他手上的点滴已经快滴完了,容沉看了一眼起身给他拔针,沈卓有些紧张的看着:“容先生,你会拔吗?”他从小到大身体一直挺好的,他师傅从小教他练功夫,所以很少生病,而小毛病他师傅会道医,帮他掐把几下就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很少打针,所以对这种针就格外敬畏,总觉得非专业人士不能动。
容沉把针两边的纱布揭开,摁着沈卓的手,就把针拔下来了,拔完后还给他了一个棉签摁着:“专业吗?”
沈卓摁着那个棉签只能点头:“……专业。”太专业了。
吧,小费也有不给的。
他手上的点滴已经快滴完了,容沉看了一眼起身给他拔针,沈卓有些紧张的看着:“容先生,你会拔吗?”他从小到大身体一直挺好的,他师傅从小教他练功夫,所以很少生病,而小毛病他师傅会道医,帮他掐把几下就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很少打针,所以对这种针就格外敬畏,总觉得非专业人士不能动。
容沉把针两边的纱布揭开,摁着沈卓的手,就把针拔下来了,拔完后还给他了一个棉签摁着:“专业吗?”
沈卓摁着那个棉签只能点头:“……专业。”太专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