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正对着她，映出她颈侧未消的红痕，惊得她一道妖力打过去——</p>
瑱宇抬手挡下攻击，慢悠悠斟茶，意有所指道：“皓月殿新栽的桃林倒稀奇，寒冬腊月开得比凌西城还艳。”</p>
他收起照天镜后，抬手在她颈侧输入妖力，那道红痕瞬间消散。</p>
“冷泉宫的雪水泡雪莲，果然比焚情酿清心。”花楹夺过茶壶自斟。</p>
青玉案下的暖炉忽明忽暗，恰似当年她醉酒后，歪坐在檐下编谎话时的烛火。</p>
当第三十六枚棋子落定时，瑱宇手指敲了敲棋盘边缘，漫不经心道：“听闻你那位皓月殿的相好去凌西城，天外天的臣夜妖君也往凌西城去。”</p>
“聒噪！”花楹甩袖震翻残棋，羞赧瞪着他，说道：“你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难听？”</p>
竹帘卷进几片青雪，瑱宇执黑子叩了叩棋盘：“你可知当年神族为何覆灭？”</p>
他忽然将棋子排成三角阵，“当年三大神族之间非要论个嫡庶尊卑，把神界的好水搅成了浑汤。 ”</p>
花楹捏着白子嗤笑：“笨蛇你何时修起红尘道了？”</p>
话音未落，瑱宇手托下颚望向她，认真说道：“妖族寿数漫长，何必学人族那套贞洁牌坊。”</p>
他指尖凝出冰晶，将三枚棋子炼成同心扣，语气幽幽道：“要我说，把皓月殿改成东宫，天外天作别院，你那徒弟奇风嘛...”</p>
微微一顿，瑱宇故意将刻着风纹的棋子推到她手边，似笑非笑说道：“当个暖榻侍君正好。”</p>
花楹腕间金铃骤响，震得茶汤漾出层层涟漪，讥诮反驳：“你当是收灵宠？"”</p>
“难道不是？”瑱宇慢条斯理继续开口提议：“一个替你镇北境风雪，一个为你暖凌西城锦衾。”</p>
他拈起茶匙搅动雾气，语气凉薄说道：“总好过你来冷泉宫蹭我的雪莲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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