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楹楹回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发间的海棠簪，轻声道：“像做梦一样。”</p>
慕雨墨挑眉，走到她身旁坐下，随手拿起一支金钗把玩：“我还以为你会说'很开心'或者'很意想不到'。”</p>
“是有些不真实。”苏楹楹笑了笑，“也很开心……”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还有满脑子疑问。”</p>
慕雨墨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轻笑：“看来你是真喜欢他。”</p>
苏楹楹没有否认，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曾经沾满鲜血，如今却染上了淡淡的蔻丹，像是要洗去过往的痕迹。</p>
“这些天，昌离很高兴。”慕雨墨忽然道，“他根本淡定不下来，昌河都嫌弃他了。”</p>
苏楹楹指尖一顿，她已经好多天没见苏昌河和苏昌离，不清楚外面的光景。</p>
“慕姐姐，……我大哥呢？”苏楹楹忍不住询问：“他有没有说什么？”</p>
慕雨墨耸肩：“昌河？”她轻笑一声，“他看起来和平日一样，整日不知道在忙什么。”</p>
苏楹楹抿了抿唇。</p>
她知道，苏昌河向来如此——看起来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实则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p>
“不过——”慕雨墨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我倒是很好奇，大家长和顾家到底是达成什么协议放你出嫁的？”</p>
苏楹楹摇头：“我也不知道。”</p>
她确实不知道。</p>
那日柴桑城一别，她再未见过顾剑门，只猜测顾家与暗河达成某种交易或者协议。</p>
不过，不重要了。</p>
她只知道，三日后，红妆十里，她就能脱离暗河，再也不用违心替组织卖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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