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要去何处？”雷梦杀急问。</p>
李长生摆摆手，笑道：“天下之大，总要去看看。“他目光扫过两位弟子，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若无意外，此生我们大概不会再见了。”</p>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去，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高。</p>
雷梦杀与顾剑门对视一眼，同时跪地，深深叩首——</p>
“恭送师父！”</p>
雕楼小筑今日热闹非凡，楼内宾客满座，连廊下都站满了人。北离八公子齐聚，雷梦杀、柳月、洛轩等人坐在二楼雅间，而顾剑门和苏楹楹也独占一间雅阁，窗外正对大堂表演台，视野极佳。</p>
苏楹楹倚在软榻上，指尖捏着一颗蜜饯，漫不经心地望着楼下比试。顾剑门坐在她身旁，手臂虚环着她的腰，时不时凑近她耳边低语几句，却被她轻飘飘地避开。</p>
“夫人，”他指尖勾了勾她的袖口，“这都三日了，气还没消？”</p>
苏楹楹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蜜饯，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才悠悠道：“不过是凌云公子众多风流韵事中小小一桩，我哪敢生气？”</p>
顾剑门低笑，索性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我连那些姑娘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我对夫人才是真心真意……”</p>
“真心真意？”苏楹楹挑眉，“这番话说得那么顺溜，怕是和不少人说过。”</p>
顾剑门：“……”</p>
此时楼下，比试正酣。</p>
谢师一袭青衫，温文尔雅，将秋露白倒入三只白玉杯中，分别递给萧若风、月牙姑娘和荀先生。</p>
萧若风浅尝一口，眸光微亮：“酒暖心肠，如沐春风，是谓'品春'；酒热人志，烈如盛夏，是谓'品夏'；酒解人愁，醇厚如秋，是谓'品秋'——秋露白果然名不虚传。”</p>
众人赞叹，百里东君却抱臂而立，笑道：“秋露白虽好，却是人间酒。我的酒，是天上的。”</p>
“狂妄！”有人嗤笑。</p>
百里东君不以为意，取出七只琉璃盏，依次斟满。酒液在盏中流转，竟泛着星辉般的光芒。</p>
荀先生率先饮尽七盏，忽而拍案大笑：“妙哉！此酒竟让老夫重回少年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