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擦肩而过时，李自在忽然开口： “上次的糖人，还作数吗？”</p>
她脚步微顿，侧眸看他。</p>
李自在笑着从袖中摸出一支兔子糖人，递向她：“刚买的，没沾泥。”</p>
林疏月沉默一瞬，终究没接，只是淡淡道：“我不喜甜食。”</p>
李自在也不尴尬，收回糖人，转而从怀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符纸：“那这个呢？改良过的雷灵符，保证不丑。”</p>
林疏月眸光微动，终于伸手接过。她指尖轻轻抚过符纸上的纹路，低声道：“……还行。”</p>
李自在笑意更深：“林姑娘，下次采药，记得带个帮手。”</p>
她抬眸，与他四目相对。</p>
山风拂过，吹散云雾，阳光洒落，映照出少年清俊的眉眼，和少女清冷的轮廓。</p>
——他们谁都没再说话，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p>
破天观的屋檐缺了角，月光从瓦缝间漏下来，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光影。</p>
从外面看，这座道观残破得像是随时会倒塌，可内里却纤尘不染。香案擦得发亮，蒲摆放得整齐，连窗棂上的雕花都被细心修补过。</p>
“我就说大哥最会挑地方！”李去浊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捏着根糖醋排骨，“这破道观从外头看鸟不拉屎，里头倒比我家还干净。”</p>
王权醉坐在杨一叹身旁，指尖绕着粉色蝴蝶玩：“四弟，你家里怕是连老鼠都不愿待吧？上次我去找你，你那炼器室炸得只剩半堵墙了。”</p>
众人哄笑，李去浊鼓着腮帮子要反驳，却被哥哥按住肩膀。李自在给他添了杯桂花酿：“吃你的，少说话。”</p>
青木媛捂嘴轻笑：“阿醉别欺负四弟，他那些发明可救过我们不少次。”说话间，她手腕一转，将邓七岳不小心碰倒的酒壶稳稳托住。</p>
“还是青木姐姐好！”李去浊冲王权醉吐舌头，转头又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问，“三哥，刚才那个挂在悬崖上采药的姑娘是谁啊？我看见你盯着人家看好久。”</p>
筷子声突然停了。众人齐刷刷看向李自在。</p>
李自在的筷子在半空顿了顿，继续从容地夹起一片笋：“上次救我那位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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