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时，萧羽忽然低语：“二哥可知，当年明明是我最先……”</p>
“那又如何？”萧崇脚步微顿。夜风卷着雪粒掠过他银白的衣袂，恍如谪仙欲乘风而去。</p>
“现在知道了。”他侧首，没有焦距的眸子准确"望"向萧羽的方向，“多谢七弟，成全我们这场缘分。”</p>
梅枝在风中轻颤。萧羽盯着萧崇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将手中桃枝砸向雪地。</p>
又是一年过去，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镇国公夫人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窗外新发的柳枝在风中轻颤，如同她此刻不安的心绪。</p>
“夫人，宫里传出消息。“嬷嬷压低声音，“说是皇上要在上巳节给皇子们赐婚……”</p>
茶盏"咔嗒"一声落在案几上。镇国公夫人指尖发颤，阿楹那丫头，早将一颗心全系在白王身上了。</p>
她起身走向窗边，望着女儿院落的飞檐。那日宫宴归来，阿楹眉眼间的欢喜却藏都藏不住。</p>
暮色沉沉，花楹踏着最后一缕天光回到镇国公府。她发间簪着的青玉步摇在晚风中轻晃，映着落日余晖，在廊下投出细碎的光影。</p>
“小姐回来了。”白芷匆匆迎上来，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她身后。</p>
花楹脚步微顿，看见母亲站在正厅门前，指尖死死攥着帕子，脸色比院中积雪还要苍白三分。</p>
“阿楹……”镇国公夫人刚开口，一个管事嬷嬷就慌慌张张跑进来：“夫人！白王殿下跪在平清殿前，听说……听说皇上要给他赐婚！”</p>
花楹猛然望向管事嬷嬷，但很快收敛情绪，垂着眸子没有说话。</p>
“然后呢？”镇国公夫人急声追问。</p>
“白王殿下说自己目不能视，不愿耽误贵女前程，求皇上收回成命………”</p>
花楹指尖一顿，随即从容地为母亲续上热茶：“娘亲不必忧心。”</p>
“阿楹！”镇国公夫人突然抓住女儿的手，“若皇上将你赐婚六皇子，或是……或是给白王另指婚事……”</p>
茶香氤氲中，花楹反握住母亲颤抖的指尖。她眸色清亮如星，不见半分惶惑：“他答应过我。”</p>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让镇国公夫人红了眼眶。她的阿楹啊，明明是最通透的性子，偏在这事上执拗得让人心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