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青回到听风院时,院中的梧桐叶被午后的风吹得沙沙作响,与前院的喧嚣判若两个世界。</p>
他快步走进厢房,反手掩上门,将外界的纷扰隔绝在外。</p>
桌上的医书还摊开着,可此刻他已无心翻看,指尖萦绕的那缕怨气带着刺骨的寒意,时刻提醒着他花轿里的惨案。</p>
将那缕怨气装入画了符文的小瓷瓶中,他从包袱里翻出一块刻了一半的槐木圆盘。</p>
这是他途径一座山时,从山里的一个百年槐木上取来的,准备刻一个风邪盘,然后找几只厉害的阴物做鬼仆。</p>
这百年槐木吸足了山间阴气,本是用来拘阴养煞的利器,做成风邪盘,也比别的材料做成的勘察范围广些。</p>
他取来刻刀,借着烛火的光凝神雕刻。</p>
刀尖在槐木上游走,很快便勾勒出繁复的纹路,纹路间穿插着一些特殊的符号。</p>
木屑簌簌落下,蜡烛燃去一截,木盘上的纹路终于成型。</p>
他从行囊里翻出一小盒朱砂,刚要打开,准备以血调朱砂描红符文,门外突然传来“叩叩”的敲门声。</p>
蓝青看着窗纸上映出来的轮廓,猜到来人是谁,又看了看桌上的木屑朱砂。</p>
他迅速将风邪盘和朱砂塞回行囊,袖袍一挥,怨气带着细风将木屑卷起,吹直床底。</p>
电光火石间做完这一切,他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袖,这才去开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