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松雨阁的份例都补齐。”</p>
知韫侧头看向陈娘子，“今日大姐姐的喜事，不好坏了喜气，还请陈妈妈辛苦些，卫小娘院子里若缺了什么都尽数补上，莫要叫她与六姐姐受了委屈。”</p>
陈娘子自然应是。</p>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旁人心里怎么想，我也管不着。”</p>
于是知韫转眸，眸光从周雪娘身上划过，再落到关娘子身上。</p>
“只是也别当咱们葳蕤轩的人都是只会喘气儿的，关娘子觉着呢？”</p>
关娘子额间立时冒了冷汗，眼珠子往周雪娘身上一转又很快收回，口中连声应是，又忙不迭叫人去取了卫小娘的份例炭火，亲自搬到了小蝶跟前。</p>
如此前倨后恭的做派，小蝶只冷笑一声，并不理会，只感激地看向知韫等人，“多谢五姑娘、七姑娘。”</p>
知韫点点头，正转身要走，余光却瞥到了她筐子里的炭火。</p>
“这是什么炭？”</p>
怎么看上去跟她那里的不一样？</p>
还不等小蝶开口，关娘子生怕被揪出错，腆笑着道，“七姑娘放心，这都是上好的灰花炭，奴婢断不敢作假的。”</p>
灰花炭？</p>
知韫唇角一抽，有点想笑。</p>
银骨炭、灰花炭的，是不是还有那灶下烧火的炭啊？</p>
还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盛家一个正六品的扬州通判，这三六九等的规矩跟宫里也差不多了。</p>
“知道了。”</p>
随意点了点头，琢磨着回头先从王若弗哪里仔细梳理一下府上再说，眼下没搞清楚的，倒不好胡乱安排。</p>
万一是她亲妈定下的规矩，她这个做女儿的总不好打她脸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