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赵官家与曹皇后低声私语之时，知韫和赵治终于来了。</p>
准确地说，知韫被赵治拖来了。</p>
咳。</p>
那什么，为美色所迷、情难自禁一时爽，但事后吧……</p>
她难得觉得不好意思，举了一叶半透明的手绘牡丹素娟团扇遮掩住半张脸颊，渐变绿色的流苏垂落在腕间。</p>
偏偏她们俩的身份摆在这里，又是来得最晚的，甫一踏入宴饮的大殿，殿中正翩翩起舞的舞女们便低着头退至两边，男宾女客们的目光也纷纷向他们投注而来。</p>
知韫:“……”</p>
团扇再次往上半张脸挪了挪，试图遮掩住染上绯色的脸颊。</p>
“我都说了不来了。”</p>
她被他牵着的手轻轻拧了他手背的肉，声音细弱蚊蝇，“都怪你！”</p>
“好，都怪我。”</p>
赵治含笑地睨她一眼，神色无辜而坦然，“有什么好羞的？”</p>
他们又没有干什么羞羞的事情。</p>
再说了，明明是她问他要不要吻她，那他也不能违逆内心不是？</p>
知韫:“……”</p>
她盈着春水的眸子瞪他一眼，哼哼唧唧道，“你真的是太不要脸了，我甘拜下风，下次不和你玩儿了！”</p>
——她的唇畔不过有些肿，但他的唇畔都被她给咬破皮了。</p>
“我错了。”</p>
赵治果断改口，柔声笑道，“嘉嘉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则个。”</p>
虽然他确实视脸皮为身外之物，并不看重，但没有下次？</p>
这绝对不行。</p>
知韫和赵治的席位都被安排在赵祯和曹皇后的下首，与旁的宾客都隔着距离，纵然谈话，也不必担心被听见。</p>
“来了？”</p>
赵祯眉眼舒缓，笑得欢喜，也没问她们去哪儿了、怎么来得这么晚，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她们，满是慈爱。</p>
“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p>
他眸光在坦然的赵治与害羞的知韫身上划过，与曹皇后相视一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