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可以先不告诉阿父吗？”</p>
相里和向颠进行工作汇报之后，知韫举起小手、提出请求。</p>
“哦，为何？”</p>
颠和声道，“公主难道不想在第一时间就将此物献与王上吗？”</p>
再者，墨者也要奖赏啊。</p>
颠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相里和，见他神色平淡，显然早就已经被栎阳公主打过招呼的模样，不禁微微挑眉。</p>
“倒也不是啦。”</p>
知韫鼓了鼓脸颊，“只是我觉得，这造纸术还能够再改进。”</p>
她歪了歪头，一边用手比划，一边笑嘻嘻道，“我与相里师有一点点别的思绪，现在还在不断地尝试中。”</p>
并不是说，知道用竹子、树皮之类的东西造纸，就能把造纸的成本大幅度降下来了，水碓、水碾、水排等技术的进步才是缩减时间与人力、压低成本的关键所在。</p>
更重要的是，秦国重耕战。</p>
水碓、水碾、水排在农业与冶铁上同样能极大的提高效率，至少在现在，相较于造纸术，秦国绝对会更看重水碓、水碾和水排冶铁。</p>
“阿父明年就要行冠礼了。”</p>
栎阳公主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面上却一派纯稚，澄澈的杏眸中望向颠时，带着几分期待与请求。</p>
“我想在那时献予阿父，所以，颠叔父能否为我暂且保密？”</p>
颠:“……”</p>
他郑重考虑几息，应下了，只是提醒道，“公主的心意是好的，只是，于情于理，都应先与王上提一提。”</p>
可以不说是什么，但至少要透个底，以示并非隐瞒君上。</p>
“我知道了。”</p>
知韫乖巧点头，笑盈盈道，“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多谢颠叔父提醒，若不然，回头阿父怕是要训我了。”</p>
“不敢当。”</p>
颠抚了抚长髯，神色悦然。</p>
就是吧……</p>
相里和这家伙什么时候成公主的老师了？这事儿秦王知道吗？</p>
专注搞研究的相里和闻言，悄咪咪转头看一眼栎阳公主。</p>
公主前几天不是还跟他说，让他安心带着人搞研究，她会去和秦王说的吗？怎么现在还要少府卿来提醒？</p>
算了，搞不懂。</p>
栎阳公主是秦王的亲女儿，父女俩的事，用不着他这个外人管。</p>
还是搞研究好啊！</p>
尤其是跟栎阳公主这种重视人才又懂技术、还肯诚心实意地喊他一句老师的人一起，更是让人心情愉快。</p>
什么？</p>
你说公主年纪小？</p>
这都不是事儿，人嘛，总是要接受这世上有天才的存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