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的身影终于彻底消失在云层里，像是终于厌倦了这场漫长的玩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雨，细密的雨丝打湿了叶昊天的玄衣，顺着发梢滴落，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在下巴尖汇成细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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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样站在雨里，一动不动，像尊被遗弃的石像。五万年的冰封，幻境的破碎，天道的轻慢……所有的重量压下来，连斗战圣尊的脊梁，都仿佛弯了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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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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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脆的呼唤穿透雨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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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昊天猛地转头，看见雨里站着个小小的身影——粉衣，梳着双丫髻，手里举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糖衣在雨里泛着晶莹的光，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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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希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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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高兴？”小女孩踮着脚跑过来，把糖葫芦递到他嘴边，小脸上满是担忧，“是不是天道又欺负你了？吃一口糖葫芦就不疼了，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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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昊天的呼吸瞬间停滞，他颤抖着抬手，想去碰她的脸，指尖却在触到那片粉衣时，穿过了一道虚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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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幻觉。是法术凝成的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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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施法术的时间有限制的。”小女孩仰着头笑，眼睛弯成月牙，像藏着星星，“等会儿影子就要消失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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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昊天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将这道虚幻的身影紧紧拥入怀中。雨水混着泪水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知道这是假的，知道这是转瞬即逝的幻影，可怀里那点若有似无的暖意，却让他不愿放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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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厉害的男人，也有撑不住的时候。再硬的骨头，碰到心头的软肋，也会疼得掉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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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别哭呀。”虚影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笨拙却温柔，“娘以前说，真正无情的人，心里是没有苍生和亲人的。那些伏天神佛的眼睛看不见这些，就像玉帝，就像龙女，他们只看得到规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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