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是一段野径，茂密的松叶交织成一个绿色穹顶，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针叶缝隙洒下来，变成了一个个柔和的小光斑，像振翅纷飞的蝴蝶点缀在林间。
一点光落在了程瑾然的眉心，他有些窘迫无措地靠在顾景行怀中。
顾景行垂眸看向他，发现他又红了脸，半扶着他，抬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担心道:“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吗？”
程瑜萱原本还在后面跟叶露嗑cp，闻言后立马走上来，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哥。
“哥，你是不是高反了啊，脸怎么这么红。”
程瑾然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他从顾景行怀中钻出来，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
顾景行递了水给他:“你平时是不是锻炼过少了，如果实在难受，咱们就返程，开车上山也可以的。”
程瑾然道谢接过，喝了几口水后总算缓和了许多。
他摆手道:“不是高反，这才一千多海拔呢，不至于高反。只是我刚刚踩到了石子，不小心腿软没站稳，没事的，咱们继续往前走吧。”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事，程瑾然率先往前面走去，顾景行紧随其后。
“等我搬过来，咱们一起去锻炼跑步吧。”
程瑾然脑子还有些混乱，随意点点头。
“我带你健身，你招待我吃饭，我感觉你那胳膊我一只手都能掐住，我也不白吃，每天要买的食材我来准备，你提供技术就行。”
程瑾然有些奇怪地看向他:“白痴？你为什么白痴？”
顾景行看他一本正经地开谐音梗玩笑，直接被逗笑了。
“这么幽默吗你。”
程瑾然这才发现自己听岔了:“哦，你说吃饭呀。没问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可把后面两个小女生嗑爽了。
“不是，你哥跟他是一对儿吧，这感觉，这身高差，肤色差，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对吧。我也觉得很像，但应该不是。”程瑜萱有些遗憾。
“好吧，感觉太像了呀，你哥真的是直男吗？我怎么看都不太像啊，他谈过女朋友么？”
程瑜萱也有点迟疑了：“你这么一说，他好像没谈过诶，恋爱都没谈过，但是相亲过，都是相的女生呀，他自己也没表现出排斥的样子，不过最近因为我妈逼得太紧了，估计有点反感。”
“那很可能是深柜，他自己不知道，他知道你看耽美，也没排斥吧。”
“那倒是没有。”
程瑜萱若有所思，不知道她哥有没有看小说，要是看了，可以问问他的感受，说不定还真是弯的嘞。
程瑾然在前面闷头走，也不说话，顾景行以为他累了，便安慰道:“穿过这个丛林就是正常路了，再走一段就能看到一大片草原，景色很美。”
程瑾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他这两天已经克制住穿裙子的欲望，但对顾景行的触碰身体显得更诚实。
他有时候都有点分不清到底是梦影响了现实，还是现实投射到梦中。
顾景行见他心不在焉，前方有根树枝都没看见，直直地往前走也不避让，他连忙跨步上前，率先把树枝掰开。
“发什么呆，看路。”
他蹙眉看向程瑾然，见他有些恍惚，精神不太好。
“你是不是不舒服，还能走吗，别逞能，不行我背你。”
程瑾然回过神，看着他摇头:“没事，我就是走神了。”
说完他回过头找了找程瑜萱，两人已经落后大半截，边走边聊天，还时不时看过来，双眼亮亮的，笑得很开心。
程瑾然看着妹妹这么开心，他有些欣慰，不再想有的没的，便朝她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