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节园
奚奴与青奴跪在下首,将探查到的江府情况告知姬岑,一开始,姬岑本来是要他们去查看江过雁的书房,岂料张嶙派人牢牢把守着书房,他们不敢靠近,便在府邸其他地方瞎转悠,想着碰运气,能找到有用的东西,好给姬岑交差。
奚奴武功不济,但轻功最好,因为每次都是他偷偷溜出东厢房去查看,由青奴周旋。
奚奴道:“江府一切正常,唯独有一间祠堂,十分古怪。”
姬岑挑眉:“哪里古怪?”
奚奴道:“本来奴才一开始并不知晓那间狭窄破败的屋子算是祠堂,只是出于好奇,飞上屋顶掀开瓦片来看,里头供奉了两个牌位,却都没有刻名字。”
姬岑诧异,“这是何意?”
青奴猜测道:“应当是江大人过世的双亲,只是不知江大人为何不刻名字在牌位上。”
姬岑沉Y:“其中,必有缘故。”
她吩咐:“你们这段时日留在江府,可以多与小红杏接触,看看是否能够探听出原因。”
二奴拱手应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岑摆手道:“快回去吧,免得被张嶙发现异样。”
二奴颔首,起身离开。
姬岑想起北邙山姬骅遭遇刺杀一事,不禁感慨:“还真是多事之秋。”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进g0ng探望姬骅一番。
皇g0ng,椒房殿
玉含珠难得没有诵经念佛,而是驻足在廊下,静静望着银白雨幕。
姬岑进来,行礼道:“母后。”
玉含珠没有回身,淡淡道:“阿岑何故冒雨前来?”
冯嬷嬷上前,拿着帕子给她擦拭沾染雨丝的乌发衣摆,姬岑抬起双臂,方便她伺候自己,答话道:“父皇遇刺,现在又一连罢朝七日,我这个做nV儿的心中担忧,跑去甘泉g0ng面圣,岂料父皇一心牵挂着尤美人,竟闭门不见,我便折道来了母后这里。”
雨水顺着瓦片滴答往下砸,玉含珠伸出手,接了一捧水花在手心,道:“陛下遇刺一事,你怎么看?”
姬岑眸子转了转,揣测:“此事,可是舅舅所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含珠道:“我问过兄长,他说并非他策划。”
姬岑拧眉:“那会是谁?总不可能是卫长临。”
玉含珠手心一翻转,那捧水花顷刻砸得粉身碎骨,她瞳孔震颤,露出忧虑之sE:“是展星舒做的。”
“展星舒?”姬岑诧异,“那个展云天的义子?”
她摇头失笑,觉得十分荒唐:“不可能,展星舒早在五年前就Si了,被活生生烧Si在障城里,与展云天一起化做一抔骨灰。”
冯嬷嬷替她擦拭g净,恭敬地退到一旁,姬岑徐徐走近玉含珠,担忧道:“母后可是忧思过度?才会胡言乱语?”
她宽慰道:“尤美人为了救父皇,孩子早已在北邙山就流掉了,舅舅给你的红花粉也派不上用场了,母后不必为此饱受良心谴责。”
玉含珠轻轻摇头,“阿岑,我不yu瞒你。”
“这件事确实是展星舒做的,只不过,他现在不是展星舒,而是……”她转头看向身侧的姬岑,压低声音道:“江过雁。”
姬岑双眸睁大,错愕当场,急急问:“母后有何证据断定二者为一人?”
玉含珠将北邙山江过雁打虎一事告知姬岑,“我亲眼所见,江过雁会展家拳,那是展云天亲手所创,我绝不会认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
姬岑心中震撼,如果江过雁真的是展星舒,那姬骅身边相当于养了一只猛虎,随时会反咬他一口,父皇危矣,若是江过雁再因为展家灭门之恨而迁怒于她,敌暗我明,只怕她也落不得好,思及此,脊背不由发寒。
玉含珠见她面sE不好,安抚道:“不必过多忧虑,冤有头,债有主,江过雁的仇人是卫长临与陛下,与你无关。”
当初,放火烧Si展云天与展家军的人是卫长临,下旨抄展家满门的人是姬骅,现在,江过雁派人行刺姬骅,显然就是为了复仇。
姬岑面sE缓和不少。
玉含珠道:“阿岑,你帮我查一查小红杏,我总觉得她生得肖极了展云天与江漓,也许,她是展颜舒也说不准。”
姬岑应道:“好,我会派人去欢喜楼查她来历。”
她想起奚奴所说的无名牌位,将其告知玉含珠,玉含珠听罢,惆怅地叹息一声,“展云天与江漓一生行善,没想到到了最后,却连个正经牌位都没有,实在冤枉。”
姬岑无甚波动,眸光闪了闪,面上反倒露出点兴奋之sE,终于抓住了江过雁的把柄,她手上又多了点砝码。
玉含珠看出她心思,不放心地叮咛:“你我母nV向来是一条心,展云天的儿子,我亦视如己出,阿岑,你莫要伤及江过雁,否则,我绝不会轻易罢休。”
姬岑忙安抚:“母后放心,我不会向舅舅或父皇揭发他的,此事,我权当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连连保证,玉含珠稍感放心。
姬岑派人去建康欢喜楼查小红杏,结果发现小红杏只在欢喜楼待了三年,其余之前的过往,她竟然寻不到半点生活痕迹。
据探子来报,他寻到当初将小红杏卖进欢喜楼的人贩子,言明小红杏是从一方池塘里捡到的,她见小红杏生得貌美,起了歹意,故而将她运送到千里迢迢的建康,卖给了欢喜楼的老鸨。
至于当初捡到小红杏的地方,乃是巴陵城外的一处断崖下,那时正好是春三月,也就是展家被抄家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