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送你回家?」钟承峻问。
画面瞬间浮现在脑海——他坐在驾驶座,我坐在副驾,车窗外是流动的城市灯火,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抵达後,他看着我,声音温柔地说:「明天见。」
……等等,我家就是他家啊!
「不、不用了,我家不远。」
他没有多问,只淡淡地说了句:「回家小心。」然後发动车子离开。
我回到家,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白天才领到的识别证,一切还是让人觉得像在梦里。
我将耳朵贴在与钟承峻相连的那面墙上。平常若不特意注意,是听不到什麽声音的,但只要靠得够近,偶尔还是能捕捉到些微的电视声或音乐。
他好像还没回来。会不会是半路去了别的地方?连我搭公车回家的都到了,他怎麽还没到?
……还是说,他早就回来了,只是太累,睡着了?
我忽然很想穿过这面墙,看一眼他现在在做什麽。
这个念头电光火石地闪过,却让我浑身一震。
对啊,我一直都这麽想。从他还只是个邻居开始,我就幻想着能靠近他的生活,成为他世界里的一部分。而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他知道,写出《穿墙人》这种故事的作者,就是他隔壁的邻居;如果他知道,这是一个暗恋邻居、试图渗透对方生活的剧本;如果他知道,这一切灵感的来源就是他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是想像那画面,我的脚趾都蜷缩成一团。他会怎麽想?会不会马上联想到我喜欢他?而我不只暗恋他,还把他当成虚构角sE的对象写进故事里,甚至递交b赛、投稿出去,让他亲手制作这个几近病态的剧情?
这已经不只是社会XSi亡,他可能此生再也不想与我有任何接触,甚至会搬离这栋公寓,从此消失在我生活里。
我妄想着靠参赛接近他,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个荒唐又错误的决定?我是不是该现在就打包搬家?
我明明知道侥幸是一切灾难的开端,但我就是狠不下心。
隔天早上九点,第一次线上编剧会议。我的第一个任务,是在一个礼拜内交出《穿墙人》的主线事件分段。简单来说,就是把整个故事的分场大纲和所有可能的选择分歧都先列好。为此,钟承峻请编剧助理寄来几款公司过去制作的游戏剧本给我参考。
光是读完那些剧本,我就花了整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