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上的弘历,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只剩下一个老人的虚弱和多疑。</p>
<span>弘历</span>蕊姬……</p>
他喘着气,拉住她的手。</p>
<span>弘历</span>朕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p>
白蕊姬跪在床边,神色平静:</p>
<span>白蕊姬(雪棠版)</span>臣妾侍奉皇上,是臣妾的本分,何来委屈之说。</p>
<span>弘历</span>朕想立永琥为太子。</p>
弘历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p>
<span>弘历</span>但是朕不放心……朕不放心你。</p>
白蕊姬心中一片冰冷,面上却不露分毫。</p>
她知道,这是她和儿子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道考验。</p>
她缓缓地抬起头,直视着弘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p>
<span>白蕊姬(雪棠版)</span>皇上,臣妾所求,从始至终,只有两样。第一,是臣妾和永琥能在这宫里活下去。第二,是盼着永琥能成才,不负皇上的期望。</p>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真诚。</p>
<span>白蕊姬(雪棠版)</span>如今,永琥长大了,他是什么样的品性,皇上比臣妾更清楚。他若为君,必是仁君。臣妾一介妇人,前半生都耗在了这四方天地里,斗倦了,也累了。若永琥能登基,臣妾只愿在宫中安享晚年,颐养天年,为皇上,也为大清的江山祈福。</p>
她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写好的奏请,双手呈上。</p>
<span>白蕊姬(雪棠版)</span>这是臣妾的请求。待新皇登基,臣妾自请迁居畅春园,不问朝政,不干后宫。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p>
弘历颤抖着手,接过那份奏请。</p>
上面的字迹,清秀而坚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