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宫女打扮的人笨手笨脚，下山的时候崴了一脚，但林中风声更似鬼嘶，侍从们等都没等，径直下了山。</p>
“司姑娘装的确实很像。”</p>
墓碑后出现三三两两的黑影，为首的那个掀开兜帽，正是比司理理“死”得还早的沈重。</p>
沈重将包袱递过去：“你弟弟已经去了东夷城，这些人是护着你去和弟弟团聚的。”</p>
司理理毫无异样地站起身，接过包袱，利落地跟着那些人走：</p>
“多谢。”</p>
“大人托我给你带句话。”</p>
沈重没有转头，只望着天边的圆月，沉吟道：“她说，很抱歉当年没能履行承诺。希望你和阿愁，往后好好过。”</p>
阿愁……</p>
听到这个称呼，司理理蓦地转身，眼圈竟通红一片。</p>
只有那个人，会这么唤她的弟弟。</p>
“你说的大人……她，她是……”</p>
司理理想问出口，又犹豫着没有说完，只抿出一个笑来：</p>
“她还活着，是吗？”</p>
沈重怕司理理以为南枝是故意看他们姐弟落难，解释道：“是好不容易，才重新活过来。”</p>
司理理眼中泪意迅速凝聚，终究化作一滴泪，飞速地划过脸侧。</p>
她慌忙擦了擦：</p>
“活着……活着就好。”</p>
司理理的问题好多，可此时此刻，又没有一个适宜问出口的。</p>
她随沈重看向月半的圆月，氤氲着朦胧的云雾，就好像，她已经看到了那个人。</p>
那人一手牵着她，另一只手牵着她弟弟，站在街上的小摊前，笑着买了三串糖葫芦。</p>
【嗯，好甜啊——】</p>
她反驳，【明明就是酸的。】</p>
她弟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寻姐姐说的对，是甜的，特别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