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十分，练习生宿舍的走廊安静得能听见水滴声。张奕然蜷缩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撕扯着绷带头，指腹上还残留着胶布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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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课上绷带滑落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回——杨博文惊愕的表情，聂玮辰复杂的眼神，还有李老师那句“塌什么腰”的质问。张奕然咬住嘴唇，喉咙里泛起血腥味。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腕，突然觉得累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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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张奕然</i>“他们都会离开我的……”</p>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p>
<i>张奕然</i>“我注定要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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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转动的声音打破沉默。张奕然猛地抬头，看到王橹杰推门进来，他下意识往后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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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橹杰一脸阴郁的走过来，脚步放得很重。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各种零食饮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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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王橹杰</span>“张奕然，”</p>
他盯着沙发上蜷缩的一小坨，声音却有些沙哑，</p>
<span>王橹杰</span>“你饿了吗，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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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奕然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膝盖里，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随时会崩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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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橹杰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走到沙发对面坐下。他把东西轻轻放在茶几上，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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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王橹杰</span>“你先喝点水。”</p>
他递过一瓶矿泉水，语气轻松，</p>
<span>王橹杰</span>“我知道你肯定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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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奕然没接，只是盯着地板上的木纹，他的手指紧紧抓着绷带卷，关节都泛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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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王橹杰</span>“你自己缠得够紧了。”</p>
王橹杰忽然说，</p>
<span>王橹杰</span>“再勒下去，肋骨都要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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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奕然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警惕和抗拒：</p>
<i>张奕然</i>“我自己能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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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王橹杰</span>“你现在连深呼吸都困难。”</p>
王橹杰直视着他，</p>
<span>王橹杰</span>“你以为我没看出来？每次训练完你都要扶着墙喘气，吃饭的时候总是挑最软的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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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奕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想站起来，却被王橹杰按住了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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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王橹杰</span>“别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