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总局要来人审查
毫无疑问,自然是有人将自己改写身份的事情上报了——自己是从江州走出来的。
张福生眉头微微拧起,是一桩麻烦事儿。
但只是小麻烦。
毕竟,三天后审查员才会抵达,而三天时间
他平静的看向窗外。
三天,已然够自己做很多事了,比如,总署署长?
只不过,需要一个契机
‘笃笃笃’
那位王副署长再度敲了敲会议桌,他并不知道这个张协理的底细,只以为是个普普通通的署长协理。
王副署长蹙眉问道:
“张协理,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我看过你的档案信息,你担任了数年卧底.”
“这数年间,你是否经历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不然,如何会招来调查总局的专人审查?”
清亮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内,
其余几位署长协理的目光也都看向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笑了笑,微微后仰,以一种放松的、惬意的姿态,靠在椅子上,平和道:
“是有一点小问题,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还不至于上纲上线。”
“上纲上线?”
王副署长皱眉,有些不喜这个年轻人的姿态:
“调查总局的审查员,来审查我们重阳总署的一位署长协理,这要是传出去,像什么话?”
他呼了口浊气,沉声道:
“真有什么,张协理不妨现在就和我们论述,如此一来,我们也好”
“帮你查漏补缺。”
张福生愣了愣,诧异的看向这位王副署长。
这人要帮自己?
后者猜到张福生的困惑,没好气道:
“真要有事,丢的是整个总署的脸面。”
张福生失笑,沉吟片刻,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在江.”
话没说完,会议室的大门被猛然推开,一位位子署长协理站起了身,齐齐招呼道:
“柳副署长!”
来人正是柳源。
张福生如同其余两位副署长一般,并未起身,只是饶有兴趣的侧过头打量,
老柳身边跟着的,赫然是褚家的那位宗师供奉。
“周老先生。”
柳源阴沉着脸,伸手一请,老宗师踱步走入会议室,何高卓与王副署长也都连忙招呼。
这可是一位宗师。
老宗师却并不理会,才一进来,目光就死死的锁在张福生的身上,沉冷开口:
“张协理,是否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会议室内,众人面面相觑。
这又是什么情况?
张福生也有些诧异,自己宰掉褚继鹏的事儿,被发现了?
喔。
发现了就发现了吧。
他一乐,带着调侃意味,蹦出句一本正经的话来:
“我张福生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会议室一寂。
张福生挠挠头,呃,是有点尬了。
他自己鸡皮疙瘩都窜起来了。
咳嗽两声,张福生摆摆手:
“好了,说正经的,褚家是出了什么事么?”
老宗师嘴唇颤了颤,阴沉着脸,凛烈气机在会议室中翻滚成潮,
一位位副署长、署长协理都呼吸一滞,就连血液流淌都变的迟缓。
柳源盯着张福生,此刻也很头疼。
只能弃车保帅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着脸:
“今日一早,我去拜会褚家的褚老爷子——褚老爷子死了,心脏被打碎。”
会议室中微微哗然。
张福生有些诧异,旋而想明白了前后过往,失笑摇头。
契机,这不就来了吗?
王副署长敲了敲桌子:
“老柳,褚老遇袭死亡之事,莫非?”
他看向那个依旧平静的年轻人,一旁的何高卓也投去目光,神色微微古怪。
“没错。”
柳源沉声道:
“昨夜,只有张协理拜会过褚老爷子,我刚才追查了一番,张协理这一趟拜会,腰包里似乎还多了三百万生魂吧?”
王副署长和其余协理都瞪大了眼睛。
夺少??
三百万???
一道道目光锁向张福生,后者耸了耸肩膀:
“准确的说,是三百一十万。”
会议室里的众人都沉默,几乎一瞬间,就脑补出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这是上门敲诈去了?
敲诈就算了,三百万!
三百万生魂就算了,还杀了褚老爷子
这下,就连何高卓都搞不明白,张福生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柳源也眼皮狂跳,盯着张福生,这混账
他轻叹了一口气:
“既然张协理认了,就先押入重刑区等待调查吧,周老,您看这处理方式,可还满意?”
“满意?”
老宗师面若寒霜,近乎咬牙切齿:
“我家大少爷,昨夜也死于长街之上,被人打碎心脏.”
“这个是我。”
张福生举了举手,老老实实道:
“不过褚老爷子不是我杀的,我可没见过他。”
会议室再度一寂。
这家伙.就这么承认了??
柳源彻底放弃,摇了摇头,叹息:
“那周老,这事儿就由你们来”
话没说完,在众目睽睽之下,张福生站起身,走到会议室门前,轻轻带上门,顺手反锁。
他转回身,看向会议室内的众人,平和开口:
“正好,大家今天就在,我就在这里说三件事情。”
老宗师嘴角抽了抽,没有急着动作,想要看看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他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实在是太平静了。
胸有成竹。
老宗师已经不太想掺和此事——他又不是褚家人!
最关键的是,褚老大,已经死了。
只有对方能与那位陈秋生搭上话。
柳源眉头已然拧起,呵问道:
“张福生,你究竟要做什么??”
张福生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我查询了咱们总署的行政条例,在总署署长一职空缺之时,破境宗师层面的副署长,优先担任代理署长一职。”
“经由执政官签署行政命令后,再去掉‘代理’两个字。”
缓了缓,他继续道:
“同样,在副署长一职空缺之时,由功劳足够、修为达标的署长协理升任此职——这倒是不需要执政官亲自签署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