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举办婚礼的前一晚。
乔樾今晚打算早睡,但在半小时前,一位不速之客提着一小箱金条上门祝贺来了。
芷柔掠过满屋子的喜庆布置,嘴角提了提,没多少笑意,目光也是凉飕飕的。
来到准新娘身后,想到这一个月以来,郭奕舟给她使过的绊,顿时拉下了脸,满脸的怨气。
乔樾正在涂身体乳,掀眸在镜子里瞥了她一眼,淡声道:“不是说,以后都不见了?”
那天在看守所门口邀约她当伴娘的两天后,芷柔打电话来说过,为了不让郭奕舟以后为难她,干脆这辈子都别再接触了。
今晚,趁郭奕舟不在,她才敢光明正大过来。
刚泡完澡,坐在梳妆台前的人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水珠顺着脖颈滑落,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
芷柔身姿懒散地倚着衣柜,色眯眯地打量着她,话音一半幽怨一半叹息:“送你出嫁,怎么能少了我呢?”
乔樾闻言,嫣然一笑:“那你敢在明天当我的伴娘吗?”
芷柔:“……”
“这……你是真心的?”
反正她不会相信,在心里打醒了十二分警觉。
乔樾慢悠悠地道:“你是害怕明天,我让你在我的婚礼上身败名裂吗?”
“你会吗?”芷柔眼睛一眯,磨了一下牙齿,“你手里是不是有我见不得光的秘密?”
此刻的气氛有说不出来的诡谲,阴森恐怖,芷柔不禁蹙起了眉。
乔樾笑了笑:“有吗?”
沉默半晌,芷柔问心无愧地耸耸肩。
但要说有,还真的有。
怎么会没有。
不过,她来到乔樾身后,双手握到她肩上,微俯下身,怒瞪着镜子里的人。
“我可以很确定,在我和陈劲结婚之后,我没有做过任何丢陈家脸面的事,你要是拿婚前的事来针对我,那就没意思了。”
乔樾只是笑:“你现在很害怕失去他?”
额……
要说害怕,倒不至于。
但以后说不准,现在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狠狠地掐住她的命脉。
要不是有陈劲在,她估计已经是穷光蛋一个。
往深的说,指不定还会惹上什么大麻烦。
她没有以前那么潇洒了。
还好,一切暂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一些小雨点,威胁不了她什么,陈劲还可以帮她在陈家隐瞒过去。
可能,郭奕舟想等办完婚礼后,再彻底对她出手。
也是看在陈劲这层关系上,不想影响了婚礼。
所以,今晚她拎着金条来送贺礼,不是没辙了嘛,实际就是求和来的。
乔樾见她好似在走神,忽地清楚喊出她的全名:“楚芷柔。”
“嗯?”
芷柔下意识地挑挑眉。
乔樾偏过身来,仰着头与她对视:“你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芷柔在她的注视中,空洞了片刻,很快就恍过神,道:“没有啊,我活着对得起天地良心。”
故意喊她的全名,很有可能就是在录音。
她放开了搭在乔樾肩上的手,随意地在参观衣帽间,边说:“栗子的骨灰,你们扬哪儿去了?”
“一定觉得很解气吧,我领到她骨灰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们。”
乔樾却道:“我们找了块墓地,下葬了。”
“哈——!”芷柔一脸震惊,“你们脑子没毛病吧?”
可真善啊!
乔樾没什么情绪地转移了话题:“沈斯言呢,他现在……”
判决已经下来了,她没去留意,身边的人也没提起。
所以到现在,她一无所知。
芷柔似笑非笑了一下,“你觉得郭奕舟会放过他吗?”
乔樾这倒要好好想想。
“会呀。”她说的漫不经心,“他要是一个心狠的人,沈斯言早就死了……你也是。”
倏地,芷柔对上了她的目光,扯了一下唇,讥诮道:“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