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眠偷偷抬头,就看见三伯曲洄一边用力划着盘子里的牛排,一边眼都不抬的道,“二哥这是别有用心啊~”
说话间,刀子与餐盘相贴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曲莫仁坐直了身子,“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男人慢条斯理的将肉放到了口中,举止文雅道,“大哥不在家,你倒是打起小辈的主意了。”
“不是谁都能把日子过得像你一样舒坦,老爷子把大半的积蓄都给你了,你又没有孩子,当然不用操心这些腌臜事。”
“二哥犯不着讽刺挖苦我,是老爷子不让你进公司。要是二哥为人能正直些,想必他老人家在世时也不会做这决定。”
曲莫仁冷笑,“呵,你别在这跟我玩文字游戏,你不就是出了国喝了几年洋墨水嘛。要不是你妈受宠,你到现在都是个沦落在外的私生子,能进我曲家的大门?”
曲洄一抹嘴角,笑容锋利,“真是奇了怪了,都是同一个妈生得,怎么大哥就温雅知礼,二哥就这么粗鄙不堪呢~”
“曲洄!”曲莫仁再也忍不住‘啪’的一掌拍在了桌上。
乌眠还吓得一个哆嗦,叉子上的肉都‘吧嗒’一下又掉回了盘子里。
曲寒声看了他一眼,眼见乌眠盘子里的肉都被他吃光了,曲寒声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盘中还没动的牛排切块送到了乌眠的面前。
盘子交换间,曲寒声一句话也没说,就好像这动作是二人在家中做了上千遍的动作一样。
二伯母见状正要转移话题,“看来寒声和小眠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还是寒声会疼弟弟啊。”
曲寒声不发一言,却淡淡的瞥了那女人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曲莫仁见妻子吃瘪,依然不依不饶的开口追问,“寒声啊,刚才二叔给你说的话,你怎么看啊?”
平常总是一脸傲气恨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的曲淮,此时竟双手紧抓衣角,一副面试时的紧张模样。
乌眠嬉笑着看他,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玩具。
曲寒声缓缓从乌眠的面上收回视线,“二叔想让曲淮进公司,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想在我身边侍奉是不行了,从基层做起吧。”
曲莫仁急了,“这、这怎么能行,他可是你弟弟,和别人怎么能一样!你让他从基层做起,他得熬到什么时候?”
“曲家的秘书都是是国外高校毕业,offer无数的能人,曲淮的条件和哪一条相配?”
曲寒声的话音才落,乌眠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他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大腿,这才控制住声音没外露。
只是低着头时,忍笑忍得头发微颤,倒像是哭了。
坐在他对面的曲淮一眼就看出来了,大声道,“乌眠,你笑话我?”
乌眠又拿起刀子,在肉上戳来戳去。
“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我都看见你笑了,你还说没有!”
“曲淮,注意你的态度,小眠也是你哥哥。”
“他不过是我大伯收养的一个没人要的家伙,凭什么说是我哥哥!”
得,看来这小子是非要找事。
乌眠‘哐当’一声把叉子丢进了盘子里,“我爹妈就生了我一个孩子,我可没有这样的垃圾当弟弟。”
“你敢骂我?”
乌眠从善如流道,“曲叔从没提起的话,二叔一家却总是张口闭口让我记得曲家对我的感激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把我养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