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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望着掌心的玉印，瑞兽的眼睛在烛火下仿佛活了过来，透着股威严。她忽然想起昨夜弘历抱着她时说的话：“往后这后宫，你说了算。”那时她只当是情动时的戏言，此刻才明白，太后是在帮她把这戏言变成实打实的底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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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知道你性子刚，不屑用这些阴私手段。”太后见她仍在犹豫，又叹了口气，拿起佛珠继续捻着，“可树欲静而风不止。纯妃都把安神汤送到你嘴边了，你还想着退一步？这深宫不是你让一步，别人就会敬你三分的地方，你不狠点，只会任人宰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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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人宰割”四个字像针似的扎进景娴心里。她想起那碗甜得发腻的安神汤，想起龙床上那刺目的明黄，想起纯妃摔荷包时那怨毒的眼神——是啊，她已经退无可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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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钮祜禄景娴</i>姑母……</p>
景娴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捧着玉印，“噗通”一声跪在榻前，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地，<i>钮祜禄景娴</i>谢姑母成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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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着她挺直的脊背，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她伸手扶起景娴，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傻丫头，哭什么。这印给了你，不是让你去害人，是让你护好自己，护好钮祜禄家的体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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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把玉印紧紧攥在手里，冰凉的玉质仿佛熨帖了心底的不安。她知道，从接过这枚印的瞬间起，她就不能再是那个只想安稳度日的景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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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钮祜禄景娴</i>景娴明白。</p>
她抬眼望着太后，眼底的犹豫已经散去，只剩下清明和坚定，<i>钮祜禄景娴</i>景娴定不会辜负姑母的期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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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笑着点了点头，又拿起块枣泥糕塞进她手里：“尝尝，昨儿李玉特意让人送来的，说是皇上赏的，你最爱的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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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咬了口枣泥糕，甜香在舌尖漫开，心里却清明得很——这枚玉印，是太后给她的盾，也是她刺向敌人的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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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妃，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等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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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钮祜禄·景娴，不会再任人拿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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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外的雪还在下，落在梅枝上，压得枝头微微发颤，却掩不住那越开越烈的梅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