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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李院判的声音发颤，额头的汗珠子滚滚往下掉，“娘娘……娘娘是中了剧毒，寒性侵体，伤及内里……这、这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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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毒？！</p>
弘历如遭雷击，猛地回头看向景娴。她躺在榻上，嘴唇泛着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小腹的血迹还在蔓延，看得他目眦欲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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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景娴忽然睁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碧月虚弱地说：<i>钮祜禄景娴</i>碧月……药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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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月连忙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袱里掏出个瓷罐，双手捧到弘历面前，声音哽咽：“皇上，这是娘娘近日喝的‘安胎药’的药渣，娘娘说总觉得味道不对，就让奴婢收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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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安胎药？！</p>
弘历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剜向药罐，又猛地转向李院判，<span>弘历</span>打开！给朕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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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院判颤抖着打开瓷罐，一股浓郁的药味飘出来。他拈起一点药渣，放在鼻尖闻了闻，又仔细辨认了片刻，脸色惨白如纸：“皇上！这药渣里有大量的龙胆草！还有……还有藏红花！都是寒性极重、能让人血崩不止的毒药！长期服用，别说安胎，就是寻常女子也会……也会伤及根本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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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龙胆草……</p>
弘历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想起那个给景娴开方子的张太医！他一把将药罐扫到地上，药渣撒了满地，<span>弘历</span>李玉！把那个姓张的狗东西给朕抓过来！还有！去翊坤宫！把纯妃那个毒妇给朕押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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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怒吼震得殿梁都在发颤，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将人吞噬。他终于明白了，景娴根本不是突然生病，是有人蓄意下毒！而那个下毒的人，不仅想害死景娴，还想让她永远不能生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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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被抓来时，吓得瘫在地上，屎尿齐流。没等用刑，就哭喊着招供了——是纯妃抓了他的老母亲，逼他在药里加了龙胆草和藏红花，说要让景娴“生不出孩子，死也死得难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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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词传到纯妃耳中时，她正在翊坤宫喝闷酒。听到“张太医招供”五个字，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猛地站起来，头发散乱，状若疯癫：“不可能！他答应过本宫的！他怎么敢招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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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侍卫们不会给她辩解的机会，铁钳似的手抓住她的胳膊，拖着她往偏殿走。她一路挣扎哭喊，咒骂声、哀求声混在一起，却只换来弘历更加冰冷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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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里，弘历紧紧握着景娴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呼吸越来越弱。李院判正满头大汗地施针喂药，嘴里不停地念叨：“娘娘撑住！一定要撑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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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看着景娴苍白的脸，心口像被生生剜去一块，疼得他几乎窒息。他想起她在宫宴上的笑，想起她温柔地叫他“皇上”，想起她为他挡过的酒、剥过的莲子……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疼的人，竟然被人如此歹毒地算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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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娴儿，撑住。</p>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沙哑得像破锣，<span>弘历</span>朕在这儿，没人能再伤害你了。朕会让所有害过你的人，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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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艰难地睁开眼，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和心疼，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她知道，这场戏，她演成功了。那刺骨的疼痛是真的，流的血也是真的，但这一切，都值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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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妃，你的死期，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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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风雪越来越大，像是在为这场宫宴的血色收场，奏响哀歌。而榻上的景娴，在弘历的守护下，缓缓闭上了眼。她知道，等她再睁开眼时，这后宫，将再也没有能威胁到她的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