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文点了点头，视线重新落回卷面，他伸出半透明的手指，虚虚的点在题目上：</p>
<span>杨博文</span>这里…其实隐含了一个二倍角关系，直接利用这个，代入余弦定理，一步就能得到关键表达式。</p>
他声音很轻，语速平缓，逻辑却很清晰。</p>
左奇函顺着思路，茅塞顿开！：</p>
<span>左奇函</span>博文学长！你太牛了！死了…不是，您生前绝对是学神级别的！</p>
杨博文似乎被他过于热烈的反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别开视线。</p>
旁边的张桂源也凑过来：</p>
<span>张桂源</span>厉害啊！</p>
左奇函拉过椅子就在杨博文旁边坐下，眼睛亮亮的看着杨博文：</p>
<span>左奇函</span>那这题呢？这题辅助线怎么做？</p>
杨博文愣了一下，看着突然凑近的左奇函，身体惯性的往后飘了一点，他安静地看了几秒，再次伸出手指在图形上比划：</p>
<span>杨博文</span>这里…连接这两个点，作一条垂线，可以用面积法证明。</p>
<span>左奇函</span>哦----！</p>
他彻底来精神了，叽叽喳喳的开始问问题，从数学问到物理，恨不得把攒了一学期的疑惑全问完。</p>
杨博文话很少，往往只是简短的指出关键，但每次都能精确的解决左奇函的困惑。</p>
左奇函第一次发现，原来跟学霸鬼交流是这么愉快的事情！虽然他试图活跃气氛的玩笑话十句有九句得不到回应，杨博文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偶尔才会回几句，但左奇函却一点都不觉得挫败，反而觉得他有点…可爱？</p>
张桂源在一旁看着左奇函对着鬼热情洋溢 偶尔还能得到几句精准的学术指点，心情复杂。一方面羡慕左奇函抱上学霸大腿，另一方面又觉得这画面着实诡异。</p>
<span>张桂源</span>左奇函，你收敛点，口水快滴到卷子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着卷子发情呢。</p>
<span>左奇函</span>你懂什么！这是对知识的渴望！对吧博文学长？</p>
他下意识的想拍他的肩膀，手却直接穿过杨博文半透明的身体，捞了个空，一股冰凉的触感让他猛地缩回手。</p>
杨博文似乎也顿了一下，身影微微波动，往旁边又飘开了一些距离，低下头看不清表情。</p>
气氛瞬间有点微妙的尴尬。</p>
左奇函干笑两声，试图缓解：</p>
<span>左奇函</span>哈哈…忘了…摸不到。</p>
左奇函第一次在他那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类似于落寞的情绪，是因为碰不到吗？</p>
左奇函心里莫名的揪了一下，他正想说点什么，宿舍门忽然被敲响了：“张桂源！左奇函！在不在？开黑五缺二！”</p>
左奇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那股凉意瞬间减弱，他扭头一看，杨博文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很快就像雾气一样消散不见了。</p>
左奇函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心里忽然有点空落落的。门外的同学还在催：“诶？没人吗？干嘛呢？”</p>
张桂源走过去开门：</p>
<span>张桂源</span>来了来了！</p>
左奇函收回目光，把心里那点异样感压下去，重新挂上开朗的表情，加入了游戏，只是偶尔会走神，想起那双安静的眼睛，和那触碰不到的冰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