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不服输，却用指尖轻轻拂去花瓣上一点不存在的灰尘，小声问：</p>
<span>张桂源</span>真的……感觉好点？</p>
<span>张函瑞</span>嗯。</p>
张函瑞在花盆上方稳定下来，声音也柔和了些：</p>
<span>张函瑞</span>勉强……有点用吧。</p>
<span>张桂源</span>德行！</p>
张桂源撇撇嘴，想伸手像平时那样给他一下，手抬到半空又硬生生忍住，转而抓了抓自己的头发：</p>
<span>张桂源</span>消停会儿吧你，别给自己转晕了。</p>
宿舍里的气氛，因这一杯清水和几枝白菊，变得活络和温馨。左奇函继续翻出数学竞赛题，挑了道经典的几何题摊在桌上，用笔尖在一条关键的辅助线旁边，若有所思地画了一个小小的问号，没过多久，一股微凉的气息靠近，书页上，那片霜花如同有生命般缓缓移动，最终覆盖在了三角形重心的位置上。</p>
左奇函嘴角弯了弯，心领神会顺着思路演算下去，偶尔抬头总能看到杨博文的目光落在草稿纸上。</p>
另一边，张桂源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阳台门口，手里拿着小喷壶给白菊叶子喷水，一边跟张函瑞天南地北的瞎聊，从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错了公式，到操场上那排新移栽的梧桐树好像活了几棵，絮絮叨叨，没完没了。</p>
张函瑞破天荒的没怎么怼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始终停留在张桂源旁边。</p>
到了晚上，左奇函做完题伸了个懒腰，发现玻璃杯里的水见了底，他刚拿起杯子准备去接，被杨博文拦住了：</p>
<span>杨博文</span>可以了，谢谢。</p>
<span>左奇函</span>真够了？</p>
左奇函晃了晃杯子，确定杨博文不需要了：</p>
<span>左奇函</span>那行，明天再给你续杯。</p>
一股凉意像羽毛般轻轻拂过左奇函的发梢，带着一丝亲昵。</p>
阳台那边，张桂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快出来了：</p>
<span>张桂源</span>困死了，张函瑞，睡觉了！你也赶紧的，休息一下，别老跟个幽浮似的飘来飘去。</p>
<span>张函瑞</span>知道啦，啰嗦死了。</p>
张函瑞的声音也带着些慵懒：</p>
<span>张函瑞</span>明天别忘了我的烤串味薯片。</p>
<span>张桂源</span>忘不了，馋死你算了。</p>
张桂源一边嘟囔着，一边又仔细的给白菊浇了最后一次水，这才磨磨蹭蹭的回到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