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左奇函</span>谁让你上课不认真听。</p>
左奇函笑着怼他，把自己的笔记推了过去：</p>
<span>左奇函</span>我的笔记借你抄，不过你得自己写解题步骤，别想抄答案。</p>
<span>张桂源</span>谁要抄你答案！</p>
张桂源还是乖乖把笔记拿过来，趴在桌上开始抄，张函瑞飘在他身边：</p>
<span>张函瑞</span>你写慢点，这么潦草，明天老师肯定要骂你。</p>
<span>张桂源</span>知道了知道了！</p>
左奇函转头看向杨博文，对方正帮他检查刚写完的数学题：</p>
<span>杨博文</span>这里的步骤可以简化，用洛必达法则更简单。</p>
<span>左奇函</span>好的。</p>
——————————————</p>
过了几天，图书馆，左奇函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上走，脚踝的绷带拆了没几天，走快了还会隐隐发僵，他却没听张桂源“在宿舍养着”的念叨，执意要去三楼的理科阅览室，说是来借高数习题册，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件事要做。</p>
上周杨博文帮他改题时说过以前常坐三楼靠窗的位置，阳光刚好能落在题号上。</p>
阅览室里很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左奇函顺着书架慢慢走，目光扫过靠窗的那排座位，那有个空位，桌子很干净估计是定期打扫的，窗台上摆着一盆小小的多肉，叶片肥厚。</p>
左奇函拉开椅子坐下，刚把书包放在桌角，杨博文就飘到了桌旁，目光落在桌面上，像是在看很久之前的自己。</p>
<span>左奇函</span>博文，这就是你以前常坐的位置吗？</p>
杨博文点了点头，指尖在桌面木纹上点了点，这里刚好对着窗外的香樟树梢，真像他说的那样，阳光刚好能落在习题册上。</p>
<span>杨博文</span>高三那年，每天放学都来这儿，从下午五点坐到闭馆。</p>
<span>杨博文</span>当时队友会带晚饭过来，我们就在这儿一边吃面包，一边改竞赛题。</p>
他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高数习题册，翻到杨博文上次说的那一页，放在桌面上：</p>
<span>左奇函</span>博文，你当时是不是也做过这道题？</p>
<span>杨博文</span>嗯，当时卡了半个多小时。</p>
这话让左奇函忍不住笑了：</p>
<span>左奇函</span>原来学长也有卡题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题都会呢。</p>
杨博文的嘴角弯了弯：</p>
<span>杨博文</span>不是什么题都会，只是后来……有很多时间琢磨。</p>
他没再说下去，可左奇函能懂他没说出口的话，那些遗憾，让他有了更多时间，把当年没来得及琢磨透的题，一遍遍地完善。</p>
不知过了多久，左奇函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他早上没吃早饭，又坐了一上午，早就饿了，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p>
<span>杨博文</span>去楼下便利店买你爱吃的金枪鱼三明治吧。</p>
<span>左奇函</span>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p>
左奇函惊讶地抬头。</p>
<span>杨博文</span>上次你跟张桂源去买早饭，说过想吃。</p>
左奇函的心里一暖，他从没跟杨博文说过自己爱吃什么，却没想到自己跟张桂源闲聊的话，会被他悄悄记在心里。</p>
两个人买完东西回到阅览室时，看见那个空位旁多了个张桂源，正在翻左奇函的习题册：</p>
<span>张桂源</span>左奇函你可以啊，这道题居然做对了，是不是杨博文帮你了？</p>
<span>左奇函</span>你怎么来了？</p>
左奇函走过去，把一个三明治扔给他。</p>
<span>张桂源</span>我来给你送东西啊！</p>
张桂源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p>
<span>张桂源</span>张函瑞说你一早上没回宿舍，怕你饿肚子，让我给你带点吃的，结果我到宿舍没找到你，问了别人才知道你在这儿。</p>
张桂源嚼着三明治，指着桌角的多肉说：</p>
<span>张桂源</span>哎？这盆多肉怎么跟我们宿舍楼下的一样？我上次还想摘一片回去养，结果被宿管阿姨骂了一顿。</p>
<span>左奇函</span>别乱摘，这是别人养的。</p>
左奇函拦住他，心里突然想到杨博文以前坐在这里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每天给多肉浇水，看着它慢慢长大？</p>
<span>张桂源</span>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说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