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左航</span>你不喜欢吃香菜吗？</p>
<i>邓佳鑫</i>对啊，你喜欢吃吗？</p>
左航摇摇头</p>
<span>左航</span>我也不喜欢</p>
馄饨咬开的瞬间，肉汁混着热汤溅到虎口，左航“嘶”地吸气，邓佳鑫已经抽了纸巾按过去</p>
<i>邓佳鑫</i>笨死算了</p>
他嘴上嫌弃，指尖却轻轻蹭掉了对方手背上的油星</p>
<span>左航</span>待会儿我洗碗</p>
<i>邓佳鑫</i>你？能洗干净吗？</p>
<span>左航</span>我又不是小孩子</p>
<i>邓佳鑫</i>一起洗吧</p>
水龙头哗啦啦地吐着温水，左航把两只空碗摞进水池，泡沫立刻像棉花糖一样膨胀起来</p>
他甩了甩手，水珠溅到邓佳鑫的T恤上，留下几道深色的痕迹</p>
<i>邓佳鑫</i>左航！</p>
邓佳鑫瞪他，手里还抓着擦桌子的抹布，作势要往他脸上糊</p>
左航敏捷地往后一仰，后背抵上冰箱门，却忘了自己手上还沾着洗洁精——"啪"的一声，碗从指间滑进水池，溅起的水花扑了两人一身</p>
沉默两秒</p>
<i>邓佳鑫</i>......你完了</p>
邓佳鑫抹了把脸上的泡沫，左航已经笑得蹲在了地上，额头抵着膝盖，肩膀一抖一抖</p>
厨房顶灯暖融融地罩下来，他的发梢还挂着一点亮晶晶的泡沫，像偷戴了星星</p>
最后，碗是邓佳鑫洗的，左航被罚收拾残局</p>
后来他们发现冰箱门上多了个洗洁精味的巴掌印——邓佳鑫说不是他按的，左航说可能是碗成精了</p>
<span>左航</span>晚安</p>
<i>邓佳鑫</i>晚安，明天见</p>
————————————————————</p>
左航做梦了</p>
他梦见</p>
邓佳鑫蹲在墙角收拾背包，拉链齿咬合的声音像某种小型啮齿动物在啃食时间</p>
左航想喊他，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变成了潮湿的抹布，所有音节都沉甸甸地坠在胃里</p>
"这次记得带伞。"邓佳鑫把折叠伞塞进他书包侧袋，指节蹭过帆布时发出沙沙的响。可左航分明记得——这把伞去年就被自己弄丢了，在某个暴雨天为了追一辆出租车</p>
走廊的灯突然熄灭。黑暗里邓佳鑫的脚步声渐渐变轻，像有人把录音带音量旋钮缓缓调低</p>
左航数到第七步时猛地冲出去，却撞进一团带着洗衣粉味的雾气——那是邓佳鑫上周晾在阳台的T恤，此刻正挂在他奔跑的轨迹上，滴落的水珠砸在地板，像某种倒计时的秒针</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