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尴尬地站在原地："业主说...如果你们能匹配林氏的报价，还是优先考虑你们，毕竟你们的项目更符合这里的定位。"</p>
霍雨浩和唐舞桐对视一眼，同时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们不愿意卷入与林氏的无谓竞价。</p>
"我们需要考虑一下。"霍雨浩最终说，"明天给您答复。"</p>
走出老厂房，复兴路的梧桐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唐舞桐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口的怒火："这明显是故意的！林氏怎么会突然对这么小的项目感兴趣？"</p>
霍雨浩的眼神变得深邃："除非有人向他们透露了我们的计划。"</p>
"你父亲？"</p>
"很可能。"霍雨浩的声音低沉，"他一直认为我放弃继承权只是一时冲动，迟早会回去。"</p>
唐舞桐突然停下脚步，抓住霍雨浩的手臂："那我们就更不能放弃了！"她的异色瞳中燃起斗志，"走，去看下一处房子。上海这么大，总有林氏插手不了的地方！"</p>
霍雨浩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唐舞桐总是这样，像一束阳光，穿透他精心构筑的理性外壳，照亮那些被忽视的可能性。</p>
"下一处在静安区，"他微笑着说，"以前是个老图书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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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区的老图书馆虽然历史感十足，但层高不足；虹口区的创意园区空间够大，但位置太偏。一天奔波下来，两人都有些疲惫，坐在外滩一家咖啡馆里汇总笔记。</p>
"复兴路那家还是最理想的。"唐舞桐咬着吸管说，"如果没有林氏搅局的话。"</p>
霍雨浩翻看着今天的照片和数据："从商业角度，静安区的投资回报率最高，但..."</p>
"但没有让你心跳加速的感觉。"唐舞桐接话，"就像选择伴侣，不能只看资产负债表。"</p>
霍雨浩挑眉："这个比喻很新颖。"</p>
"但很准确，不是吗？"唐舞桐歪着头看他，"你选择我，可不是经过理性计算的。"</p>
霍雨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出乎意料地点头："确实不是。如果按理性计算，我应该接受父亲的安排，继承戴氏，娶林家的女儿。"他抬头看向唐舞桐，"但有些东西...无法计算。"</p>
唐舞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霍雨浩很少这样直接谈论感情，更别说承认自己做了"非理性"的选择。</p>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轻声问，"放弃复兴路，选择次优方案，还是..."</p>
霍雨浩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她。他看了一眼屏幕，表情变得复杂："是温榆冬。"</p>
通话很简短，但霍雨浩的表情从困惑到惊讶，最后变成深思。挂断后，他看向唐舞桐，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温榆冬说，她有个朋友认识复兴路那栋楼的业主。"</p>
"然后呢？"</p>
"业主其实对我们的项目很感兴趣，不愿意租给林氏。他提出一个折中方案——如果我们能预付半年租金，他可以维持原价，明天就和我们签合同。"</p>
唐舞桐瞪大眼睛："真的？那太棒了！"随即她又皱起眉头，"但半年租金加上押金...那得将近一百万。"</p>
霍雨浩的眼神变得坚定："用我母亲留下的信托基金。"他握住唐舞桐的手，"她一定会赞成这个决定。"</p>
唐舞桐的眼中泛起泪光："霍雨浩..."</p>
"不过有个条件，"霍雨浩继续说，"业主希望保留对最终设计方案的否决权，他要确保空间的艺术完整性。"</p>
唐舞桐立刻拍桌："没问题！我今晚就完善设计图。"她兴奋地翻出笔记本，"我们可以把入口做成时空隧道的感觉，用镜面和光影..."</p>
霍雨浩看着她滔滔不绝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一刻，他无比确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无论财务模型如何显示，无论父亲如何反对，与唐舞桐一起创造属于他们的事业，这种感觉就像解出一道困扰多年的数学难题，豁然开朗。</p>
"对了，"唐舞桐突然想起什么，"业主是谁啊？这么有眼光。"</p>
霍雨浩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温榆冬没说名字，只说是位'欣赏跨界创新的收藏家'。"</p>
唐舞桐若有所思："听起来像是会喜欢我们项目的人。"她合上笔记本，"走吧，回酒店。今晚我要熬夜完成设计图，明天一举拿下这个空间！"</p>
外滩的灯光渐渐亮起，勾勒出黄浦江两岸的轮廓。霍雨浩和唐舞桐手牵手走在人群中，与无数游客擦肩而过，却仿佛走在只属于他们的小宇宙里。未来的挑战还有很多——资金、装修、开业、运营，还有来自家族的阻力...但此刻，他们只专注于眼前这一步，就像数学家证明一个伟大定理时，总是从一个简单的引理开始。</p>
"霍雨浩，"唐舞桐突然停下脚步，指向天空，"看！"</p>
夜空中，一颗明亮的流星划过天际，转瞬即逝。霍雨浩甚至来不及许愿，但当他低头看向身旁的唐舞桐时，发现她正仰头望着他，异色瞳中倒映着城市的灯火，仿佛已经包含了所有他想要许下的愿望。</p>
"怎么了？"她歪着头问。</p>
霍雨浩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在这个吻里，有他对未来的所有期许，有他对过去的释怀，更有他对此刻的无比珍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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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温榆冬</i>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