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打烊时，雪已积了半尺厚。霍雨浩坚持要步行送唐舞桐回公寓，理由是"路面结冰系数达0.3，出租车刹车距离增加47%"。他们踩着积雪慢慢走，路灯把影子拉长又缩短。</p>
经过街角土地庙时，看见不少人在焚香祈愿。唐舞桐忽然跑过去，借着烛火点燃三支香。"帮我拿一下。"她把香塞进霍雨浩手里，双手合十闭上眼睛。</p>
霍雨浩举着香僵在原地，香头红星在雪夜里明明灭灭。他看见唐舞桐睫毛上的雪粒融化，像某种虔诚的仪式。当她把香插进香炉时，他忽然问："祈愿的有效性，有数据支持吗？"</p>
"妈妈说过，"唐舞桐拍掉他肩头的雪，"天若有情，自会听见。"</p>
回程路上，霍雨浩格外沉默。直到公寓楼下，他才从大衣口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小年礼物。"他语气像在汇报实验数据，"根据你耳廓的曲率建模3D打印的，应该不会过敏。"</p>
盒子里是对银杏叶形状的耳坠，叶脉用微雕技术刻满傅里叶公式。唐舞桐对着楼道玻璃试戴时，耳坠在雪光中流转着青金光泽。</p>
"知道银杏的花语吗？"她转头问。</p>
"银杏纲植物，雌雄异株，寿命可达..."霍雨浩的科普被一个拥抱打断。唐舞桐把脸埋在他围巾里，声音闷闷的："是坚韧与沉着。就像你。"</p>
雪花落进霍雨浩的衣领，冰凉却让人清醒。他忽然明白，母亲当年在病榻上画的那些函数曲线，或许不是计算生死，而是想把最后的光阴压缩成永恒。</p>
"回礼。"唐舞桐往他手心放了一颗桂花糖，"用你测甜度的仪器尝尝？"</p>
糖在舌尖化开时，霍雨浩的平板电脑收到气象预警：暴雪将至。但他此刻更关心另一个数据——唐舞桐眼底的笑意，让环境温度感知提升了2.3℃。</p>
这个夜晚，所有公式都指向同一个解：天若有情，不在云端，在并肩走过的雪路里，在交换的体温中，在彼此眼中有星火燃起的瞬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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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温榆冬</span>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