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p>
化妆间里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镜面倒映出宋亚轩苍白的脸。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线头。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助理小吴的声音：“哥，你真得快点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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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没动，只是轻轻“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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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经纪人第十三通电话又来了。他伸手按掉，指尖冰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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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这次直播必须上。”小吴推开门，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品牌方临时加了预算，而且……马总亲自点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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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皱了皱眉，眼神沉了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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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舒服，但咱们签了合约……”小吴小心翼翼地说，“你也知道现在公司的情况，不能得罪金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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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站起身，扯了扯领口，镜子里的人像是被拉扯得歪斜了一下。他抓起外套往外走，脚步很快，几乎要把地板踏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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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的灯光昏黄，风吹过空荡荡的公司大楼，带着一丝冷意。宋亚轩低着头往前走，身后的小吴一边追一边拿着补妆包往他脸上扑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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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挡我。”他低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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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眼下有点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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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他语气冷淡，脚步未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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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和场务在直播间门口等着，看到人来了立刻围上来。有人递水，有人调整麦克风，还有人在调试镜头参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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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五分钟开始。”导播在控制台后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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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坐下来，目光扫了一眼镜头，嘴角微微扬起，却没到眼底。他低头看了眼提词器，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产品介绍，一个字都没看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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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导演探头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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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声音不大：“可以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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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画面一亮，观众数瞬间破十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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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亚轩宝宝们！”主持人热情洋溢地开口，“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顶流男神宋亚轩，来为我们代言XX品牌的新品精华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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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刷起“哥哥好帅”、“亚轩加油”、“今天也是爱你的一天”，一片温馨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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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看着镜头微笑，笑容标准而疏离。他的右手悄悄搭在桌沿，指节微微发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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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轩啊，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款精华液吗？”主持人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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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提词器，脑海里却浮现出昨晚刘耀文发来的消息：“今晚别加班，早点休息。”那条信息后面还跟着一个笑脸，可他知道，如果他不回，对方一定会派人上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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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款……”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这款卸妆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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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安静了一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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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愣住，导播猛地抬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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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主持人反应过来，强笑两声，“是不是太累了？咱们重来一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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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品牌代表突然从视频连线窗口插话，“这已经是第三次试镜了，你们连基本台词都记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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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瞳孔微缩，额头沁出一层薄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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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合作的是顶流艺人，不是小学生。”对方语气冰冷，“这种低级失误，你们也敢放出来直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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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区突然炸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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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LJ_0812”：贵司连提词器都做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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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YX_0902”：建议换代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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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ZYY_0611”：你们的品牌配不上亚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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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TMA_0325”：你们公关团队是死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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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HT_0719”：这种合作，不如直接终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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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HM_0514”：我投资你们的品牌，不是为了看这种笑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