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些看到这些留言,他是不是就不会做的这么决绝。
换一个离开的方法,至少…不该这么伤害这些爱他的人。
本想多给乌眠一些适应时间,敖也尽全力才克制住了想要将人绑在身边时时刻刻盯着的想法。
谁知就分开了这一会儿,就有路过的佣人告诉他房间内有异声。
敖也只当是乌眠出事了,就着急上来。
门被推开,看到的就是趴坐在床边,满脸掉金豆豆的乌眠。
敖也有些手足无措,哪怕当时被他在餐厅作弄,被众人围观自己拮据样子的事,乌眠也没有如此失态的大哭。
是他错了,既然有上一次生日宴上的意外,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再把乌眠一个人留在这儿。
但是哪怕他不知道原因,身体却下意识的替他做出反应,将把脸都哭花了的乌眠拥入了怀里。
“我错了,是我错了,别哭了行不行小祖宗?”
乌眠对他的话不管不顾,哭的依然可怜兮兮。
鼻涕和眼泪全都抹到了他的肩上,敖也也没嫌弃。
他将一把扎进了自己怀里的乌眠从自己身上拔了出来,粘到他衣服上的口水都快拉丝了。
敖也蹙眉,瞧着对方这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般的样子,心都软了大半。
要是乌眠在这个时候问他要点什么,恐怕他什么都会答应。
望着如今这个满脸湿意,一嚎起来还带着鼻涕泡的青年,他怎么也无法与记忆中那个小小的,走两步都要娇气的要妈妈抱的男孩子重叠。
那个时候的他才不会哭吧,有爱他的父母,有坚实的依靠,唯一要担心的恐怕就是一屋子的玩具,不知道该玩哪一个吧。
受过这么多委屈的他,被赶出曲家的时候没哭,被当众羞辱的时候没哭,哪怕是吃不上饭最艰难的时候他都没哭,却因为嘤嘤的离世而备感自责。
无助的像朵偏要在冬日里冒出来的小白花,倔强执着。
根茎纤细,叶子单薄,脆弱的不过几片雪花就能将他彻底压倒。
自己都吃不饱的尴尬处境,却依然要将嘤嘤护在身边。
明明自己都快没有了可遮风避雨的地方,却还想给别人一个可以歇脚栖身的家。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坏人。
作者强行将他安排成一个供人取乐滑稽可笑的小丑,却没想到有一天这个丑角竟开辟了属于自己的角色魅力。
世界开始围着这个小炮灰转动,就连他也躲不过。
也许在爱你的人的眼中,哪怕你吃饭轻嚼细咽些,他也会将你的慢条斯理视作被人欺负后无助彷徨的小心翼翼。
可在不爱你人的眼中,就算你咀嚼的声音再轻,也会因只是坐在这里而被厌恶。
或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前者像此刻的敖也,后者如曾经的曲寒声。
敖也扫了眼乌眠脚边的手机屏幕,手上轻拍着乌眠的动作未停,不过瞬间的功夫就明白了。
没想到一直在他面前虚与委蛇,不肯落的下风的青年,竟会为了这些人而哭泣。
敖也叹了口气,只觉得曲家真的十分可笑。
就这样一个心软纯净的人却被曲家说成是嚣张跋扈,精明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