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楔子(1 / 2)

顶上战争落幕后,她不知道自己在绝望深渊里彷徨了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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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月月,翩翩跹跹,火舌缭绕的灾厄烧毁了她的港湾,熄灭了回忆与欢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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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天起,心底的冰冷幽谷便再也无法点燃,因此她痴爱橙色,夕阳西落的橙、戏法帽子的橙、斑斓裂焰的橙;像是要把天堂染尽的绝代芳彩,她就是这么对男人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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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星河神圣崇高的火焰,你是主神宙斯的子民,雷神将你诞衍,风神助你成长。在肃静的黑夜遵循宙斯的旨意,雷神将你送往繁花似锦的凡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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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火这种元素,保持适当的距离,许是温煦的物质;一旦触碰,就会灼伤皮肉,灰飞烟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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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还是止不住她深入骨髓的渴望,有如飞蛾之赴火,岂焚身之可吝;又如热情怒放的玫瑰,是每位女性都向往不已的桥梁,悄无声息勾起欲念,甜蜜又残忍,浪漫却冰冷。当是它浑然天成不可磨灭的魅力,在心间缠绵不休,甚至经久不衰,造就她的情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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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未央,坠溷飘茵,一切始于火,一切亦终于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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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胸与心房共鸣开始作痛,无人知晓胸膛冰清玉洁的肌理雕刻着一团红莲业火,翻领衬衫顶层的纽扣始终循规蹈矩替主人坚守阵地,常年来习惯将其遮掩至天衣无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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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单调的词语听起来难免有点惆怅,零星透着被胁迫的无力与随波逐流的无奈,导致她久而久之都快忘了为何要隐藏它的存在。由此可见,时间果然能够抚平撕心裂肺的伤痛,万丈红尘中,自己究竟虚度了多少光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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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古钟的时针和分针兜环转圈后交叠一体,凌晨十二点,失眠的节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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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饷,心神不宁的女人燃起一支烟草,姿态优雅得宛如清风拂开柳树的枝条。火柴的微光点亮边缘一小片幽暗,倒映出一双含情凝睇的绯色瞳眸,摇曳不定的火苗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像一滴嫣红的眼泪。星芒闪烁又迅速湮灭,恰似某人精彩却短瞬的生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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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峥嵘往昔,怡然自得倚在空灵静谧的山踪茶亭内,眼前山色葱茏,耳畔流水潺淙。男人的五官氤氲在袅袅娜娜的雾气中,爽朗的笑容堪比九霄之上撕裂的朝阳,天地间萦绕着他生机蓬勃犹如提琴的嗓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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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风从身旁轻柔吹过,瀑布激石泠泠作响,莺鸟啼鸣笙歌成韵,芳草萋萋柳色青青,世俗细枝末节的纷扰亦寥若晨星。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前,他们躺在一碧万顷的草坪上,醉生梦死端详彼此的脸陷入沉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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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温吞的回声变得渐行渐远,仿佛自扭曲的无间道传来似的,他说:我想拥有全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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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世界向来有它的铁血法则,一直延伸到光明所在的每一处,绝不会任由他随心而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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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命运像残酷而强悍的暴君,待难以抗拒时,凡人蝼蚁唯独能做的事,只剩俯首听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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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幻想过马林梵多摩肩擦踵剑拔弩张的惊险场景:长空寂寥,云如枯骨,折胶堕指,哀鸿遍野,无任何遮拦。蔓延着战火和血泪的大地上,绿叶生长和花朵盛开的声音被槍炮的噪音无情吞没,杀红眼的双方借助歇斯底里的呐喊卖力挥刀奋力挣扎。光天化日之下,那里却聚集了世间所有的阴暗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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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几十刹为一瞬,几十瞬为一弹指,弹指一挥间,又有多少鲜血凝于黑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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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及笄之年的女孩与男人远隔千山万水,透过屏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在沙土飞扬的模糊镜头下照样刚毅清晰的轮廓;看着他漆黑如墨深沉如海的眼睛;看着他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身躯;仿佛看尽毕生的细水长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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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四起硝烟弥漫的混乱战场中,青松白雪般的男子跪在孤冷的处刑台上,像找不到归乡路的迷茫孩童涕泗横流。破釜沉舟以孱弱的血肉之躯抵挡岩浆势如破竹的攻击,形同以卵击石,五内俱焚仍拼尽最后一丝洪荒之力,单臂抱紧甘愿用生命去守护的至亲后含笑而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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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时空宛若变成了黑暗狭隘的潘多拉魔盒,“啪”地一声关上了盖子,顿时天昏地暗天崩地裂。不知不觉眼眶发热,鼻腔发酸,发嗡的脑袋装满无数只蜜蜂;它们毫不留情用毒针挑破她的五脏六腑,逼迫她流下滚烫浑浊的液体。奈何她重复催眠自己那不是泪水,只是些许浑浊的汗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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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轮流转,原来上苍也会妒英才,就像偷吃禁果的亚当夏娃,获得智慧后,却被神·耶和华赶出伊甸园,过于出众的才华不失为另一种与生俱来的罪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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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每天都有人演绎相爱和分别,诞生和陨落,她所经历的不外乎是大千世界司空见惯之事,没必要紧抓着不放。快乐的,不快乐的,皆会化成过往云烟,伴随风中残烛的寿命消散;一切的悲痛都改变了形状,变为了凤毛麟角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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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少女尾随萍水相逢的红发男人抵达豪杰们的坟茔,携带被风雪擦亮的忧伤与凄惶。远离熙攘的灯红酒绿、风情万种,孑然一身面对无边的荒凉与无尽的痛苦,周而复始追寻着什么,抑或期盼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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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寂静,宇宙澄清,她在等候一袭希望,人类有了希望就会趋向平静而淡漠。上善若水的一千年,一万年,女人逐渐看淡生离死别,海枯石烂。遗憾的是,她并不确定,当自己苍老得快要没入落日余辉的时刻,当自己焚琴煮鹤瘗玉埋香的时刻,还能不能等到它的降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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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踞在山腰的云层犹如腐海波涛汹涌,相互间亦有余留,气势磅礴的巨大光柱透过白云的缝隙倾泻而下,笼罩了道路和山川,村庄和平原,迷途和归路。或是韶华流转的道路,是生命起伏的崎路,更是超凡脱俗回光返照的天路。驻足眺望苍穹的皂白亮光,尘世的喧嚣如同荒凉的经年,盛世的繁景如同缥缈的噩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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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上天有神明,如果神明听得见,她要用体内的血液,立下最真的誓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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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揭真相,捅破虚情假意的伪装,它迟早会让你获悉:你如何看待自己,对方如何看待你,都无关紧要。问题是,别让流年似水一般从指缝间溜走,你必须了解自己会活成怎样的人。换言之,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死亡本身并不重要,关键为死后的价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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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璀璨炽热的灵魂将永远陪伴继承了他宏伟衣钵的兄弟,D之一族的荣耀总算发扬光大,徘徊绝境也能以显眼的光辉照亮前方。对于贯彻自己使命坚定自己步伐的他来说早就释然,壮烈牺牲跟涅磐重生其实是并存的,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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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轻舟已过万重山,江山已易新霸主。一眨眼的功夫竟是拾年,再度缅怀当年的往事,发现曾经的千回百转惊天动地,不过是一段褪了色的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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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就是如此薄情又健忘的动物,在这个历史被新海贼王颠覆的新时代,恐怕早就没人记得辉煌一时的四皇白胡子、火拳艾斯、包括当时名声鹊起的旗下海贼团,更没人记得柯莱恩·D·弥娅的名字。此等旧人旧事被飞逝的光阴埋葬在旧时光的流沙中,形成一则永恒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亦是一段令听众痛彻心扉唏嘘感慨的传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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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成年后,才察觉到一件心如刀绞的事实:说不定此番尘埃落定覆水难收的结局正是他本人的愿望。与其活到老态龙钟鹤发鸡皮,不如在最弥足珍贵的年纪死去,这不是一种不幸,而是一种恩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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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没有身临其境,也没有亲耳所闻两兄弟死别前的对话,却毋庸置疑比在场的参战者都清楚;就在他舍生取义舍生忘死的同时,他就悟出了自己生存的意义,并且完美无瑕实现了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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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敬仰的人生,栉风沐雨的旅途,而待你姹紫嫣红都踏遍,风花雪月都赏遍;是否还会想起,在你波澜壮阔乘风破浪的一生中,曾有过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形影相吊装点过你的辉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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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丝的作用跟酒精不分伯仲,可以在思绪抽离躯壳的瞬间堵住记忆的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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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强人意的是,过滤嘴刚触及龟裂的唇瓣,还没来得及吸上半口,就被她的丈夫赫宁洞悉并没收,一贯对爱妻百依百顺的柔情男子此时显得有些苛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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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娅,你现在不能碰尼古丁!难道你不晓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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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颠簸而晦涩,被抓现行的犯人默不作声地挠了挠凌乱缱绻的青丝,胸口闷闷的,嘴巴却还微微张着,顷刻如同离开水面的鱼儿呼吸困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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