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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陷入短暂的等待。</p>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p>
四娘紧握拳头,恨恨地盯着张氏。</p>
郦娘子闭着眼,默默垂泪。一副无助的模样。</p>
四娘则一边担忧母亲,一边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堂上那个巍然端坐的身影。</p>
他专注地翻阅着卷宗,眉头微蹙,侧脸线条在公堂肃穆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p>
她的心,随着他翻动卷宗的细微声响,跳得飞快。</p>
人证未至,辩论却已陷入僵局。</p>
一方有信物,有细节,甚至可能有人证,指向亡者生前确有这段情缘。</p>
一方是结发妻子,以亡者一生清誉担保,坚决否认。</p>
沈慧照看向张栓柱:“少年,抬起头来。”</p>
张栓柱吓得一哆嗦,怯生生地抬起苍白的小脸。</p>
沈慧照目光如炬,仔细审视着他的面容:“你可有甚特征,或胎记,与亡者相似?”</p>
张栓柱茫然摇头,声音细若蚊呐:“没……没有……” 他容貌普通,并无任何与郦家人相似之处。</p>
“仅凭一方信物及生母口供,无其他有力佐证,在生父已逝的情况下,欲行认祖归宗,依《宋刑统》及宗法惯例,实难定论。”沈慧照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法律的冰冷重量,“此案关键,在于张氏所言之‘露水姻缘’是否确有其事,以及此子是否确系亡者血脉。然时过境迁,死无对证,实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