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蜻蜓点水的亲昵像生了根,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孟淮津意味深长挑了挑眉,刚才还泛红的眼眶,此刻染上了点别样意思。
他凝视着她泛红的鼻尖,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两下,目光深深浅浅,语气裹着未散的怔忡与暗涌:
“晚晚好手段。”
毕竟不记得跟他的一切交集,亲完舒晚才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出格,指尖后知后觉地绷得发紧。
尤其是被孟淮津这样盯着——那眼神太沉,含着笑,却又藏着点被冒犯的纵容,分明是“他被占尽便宜”的了然,却偏不说话,就这么静看她自乱阵脚。
简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刚才亲他那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荡然无存,舒晚的耳根瞬间烧得发烫,连脖颈都泛上薄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的她,就是一张被恢复出厂设置的卡。
过往于她,不复曾在;
现在于她,半知不解;
未来于她,彷徨无知。
被催眠后,她似乎开启了另一种性格模式,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面,她此刻的“乖”,让孟淮津快要失去理智,想要更多,更多……
他既心疼她忘了过去最张扬大胆、不知死活向他示爱的自己,心疼她忘了他们之间点点滴滴的深情;又被她此刻如一块没被碰过的软糖模样、像白纸般的纯粹勾得心头发痒。
这种矛盾的心理像藤蔓,肆意疯长,让他只想将她狠狠禁锢,把她的过去与现在连接起来,揉碎了牢牢刻进骨血里去。
孟淮津低头,鼻尖低着舒晚红红的鼻尖,宽大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声音低哑得像裹了层砂:
“就只浅亲两下?”
“不然?”
“那样算亲吻?”
“不算?”
“不算。”
“那,要怎么才算?”
即便是忙了一整夜,他依然是个英气勃发的男人——短发张力十足,衣领棱角平整,衣扣系得一丝不苟。
这样的人,说着这样的话,就是一管注入血液的毒液,叫人动弹不得。
好久,舒晚才颤着睫毛抬眸,鼻尖蹭到他高挺的鼻梁。
她仍旧哑然,说不出话。
“我教你。”他醇厚温柔的嗓音说不出的蛊惑。
舒晚跟他紧紧拥抱,确切说,他不让她走,抱她的力道,小心翼翼中带着股不容抵抗的强硬。
她下意识摇头,脑袋才晃了两下,下颌便被孟淮津的手掌固定:“要我教吗?”
他继续引导,说的话像火种,以燎原之势,软化击溃她的理智与防线。
只要得不到准确答案,这抹火会一直烧,烧到她正面回应他为止。
“要教吗?”
舒晚感觉骨头都要酥了,呆滞望着他,双眼雾蒙蒙,脸颊的热灼烧了眼里的水汽,在沸腾。
她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碰他的目光,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垂着眸,舒晚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