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问询室亮着惨白的灯,佐藤健一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背脊佝偻着,像被雨水泡透的旧报纸。服部平次把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蒸汽模糊了老人浑浊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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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侄子佐藤明,左手是不是有疤?”服部平次的声音很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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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健一的手指在杯沿上摩挲着,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点头:“是……小时候被开水烫的,一道挺长的疤。他总说那是‘记恨的印子’,说要让松本也尝尝疼的滋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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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和叶翻开卷宗里佐藤明的照片,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眼神里带着股狠劲,左手手腕处隐约能看到疤痕的轮廓。“案发后他去了哪里?你有没有再见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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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老人的声音发颤,“他那天晚上回来过一次,身上带着汽油味,说松本‘得到报应了’。我骂他傻,让他赶紧走,永远别回大阪……后来听说码头着了火,我就知道……知道是他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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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是我没教好他啊……是我把那股恨传给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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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次和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复杂。如果佐藤明才是真凶,那当年的焚尸案似乎有了答案,可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又是什么角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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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警局时,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码头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服部平次发动摩托车,远山和叶忽然说:“去码头看看吧,说不定还有线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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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码头很安静,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十五年前的焚尸点早已被翻新,变成了一个堆放集装箱的空地。远山和叶蹲下身,手指拂过地面的沙砾,忽然注意到角落有块不起眼的金属片,锈迹斑斑,形状像是怀表的零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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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次,你看这个。”她把金属片捡起来,上面隐约能看到半个“菊”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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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平次接过金属片,眉头紧锁:“这确实是菊纹堂的工艺,但比松本那只怀表新很多……不像是十五年前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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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工作服的老码头工人推着工具车经过,看到他们手里的金属片,突然停下脚步:“这东西……你们从哪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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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边的沙地里。”远山和叶指了指角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