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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气氛,因为聂九罗的苏醒,似乎明朗了一些,却又因为这种微妙的情感位移,而陷入了一种新的、更加复杂的暗流之中。苏幕遮浑然未觉,只全心沉浸在照顾聂九罗的关切里。而炎拓和聂九罗,这两个同样骄傲、同样复杂的男女,隔着病床和一碗温粥,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关于苏幕遮的视线交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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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遮,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p>
这个念头,在聂九罗心中越来越清晰。而炎拓那沉静却不容忽视的存在,无疑成了她达成这个念头最大的,也是最新出现的障碍。</p>
一碗温粥见底,苏幕遮细心地将聂九罗嘴角擦干净,又给她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还要不要再喝点水?或者再休息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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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九罗摇了摇头,目光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掠过站在床尾阴影里的炎拓。“我好多了。”她声音依旧虚弱,但语气里那种惯常的、不容置疑的力度正在一点点回来,“幕遮,辛苦你了。我昏迷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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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有……”苏幕遮下意识地想提炎拓,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聂九罗和炎拓关系似乎一直不太好,便含糊地带了过去,“……大家都很担心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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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含糊的“大家”,让聂九罗眼底的冷意更甚。她当然知道“大家”里包括谁。</p>
“炎总,”聂九罗终于将目光正式投向炎拓,语气是惯常的、带着疏离的平静,却比平时更多了一丝刻意的锋芒,“这次,多谢援手。不过,这里毕竟是我的事情,牵连到你,实在过意不去。等我稍好一些,就不多打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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