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徐霆飞</span>不能……死在这里……</p>
这个念头支撑着他，压过了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剧痛和疲惫。他不能死，他怀里的……她……也不能。</p>
终于，在力气即将耗尽的前一刻，他的头猛地撞破了水面！</p>
<span>徐霆飞</span>“咳——咳咳咳——！”</p>
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雪花涌入肺部，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贪婪地呼吸着，视线因为失血和缺氧而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不远处是冰冷的水泥河岸。</p>
他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拖着安妧柒，一点点向着岸边挪去。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每移动一寸，都像是在刀尖上翻滚。海水像是粘稠的胶质，拉扯着他们，不愿放开这即将到手的祭品。</p>
终于，他的膝盖触碰到了岸边。他猛地一用力，将安妧柒先推上了岸，自己则脱力地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腥甜。</p>
雪，无声地落在他们身上。徐霆飞挣扎着抬起头，看向身旁的安妧柒。</p>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浑身湿透，幽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颈侧，像是一幅被雨水打湿的，褪了色的水墨画。</p>
肩头和胸前的伤口因为海水的浸泡，边缘泛着不祥的白，依旧在缓慢地渗出殷红，在她身下浅积的水洼中，晕开一圈淡淡的红。</p>
那双曾令他沉迷，又令他痛恨的湛蓝色眼眸，紧紧闭着，长睫上凝结着细碎的冰晶，了无生气。</p>
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只有胸口极其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p>
徐霆飞伸出手，颤抖着，想要碰触她冰冷的脸颊，却在即将触及的那一刻，猛地僵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