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扎世界，柳乘风看到有一群纸人围着一个大祭台跪拜，念念有词，听不懂在念什么。
也不知道它们在拜祭什么。
拜祭过程中，领头的纸人，把另一个纸人给烧了，继续念念叨叨，然后又另一个纸人烧了……
“操，这不就是人世间的人祭吗？”
柳乘风吓一跳。
柳乘风还看到有一群纸人抬着一具大黑棺，黑棺十分碜人，黑气环绕，还渗着黑血，一路滴洒。
“里面是什么鬼东西？”
柳乘风看着大黑棺，很想掀开来看看。
也有纸人把彼此染成血红，一排排并列，好像是出征打仗的士兵。
柳乘风瞅着它们，想看它们要调遣到哪里去，它们就是不走，只好放弃。
柳乘风还看到一个抬轿子的队伍，一群纸人抬着一顶华丽无比的轿子，吹锣打鼓前行，欢天喜地。
像是在迎接新娘。
但，每走一段路，轿子里伸出一只手，抓一个纸人吃了。
走一段路，吃一个纸人，一路走下去。
“看你把所有人吃完，谁给你抬轿子。”
柳乘风很恶趣味，看得津津有味，一路跟下去，想看一个结果。
此时的柳乘风，就像回到小时候，看东家喜事，凑西家丧事，还蹭点吃吃喝喝的。
“你继续看，下一个纸人就是你。”
那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真的？”
柳乘风一下被惊醒，大叫一声。
这个声音没有再说话。
“难道所有纸人都是活人变的？”
柳乘风忍不住问。
这个声音没有回答，沉默不语。
“操，难道是真的。”
柳乘风头皮发麻，不敢久留，尽快找到天灰。
但是，整个纸扎的世界那么大，他上哪里去找天灰？“
“怎么样能找到天灰？”
柳乘风问这个声音。
“自己找。”
这个声音有点不耐烦。
柳乘风觉得自己变蠢了，如果对方知道，早就告诉自己了。
“是不是来到这里，智商变蠢了。”
柳乘风自我怀疑。
“你本来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这个声音冷讥一声。
“奶奶的，敢说我不聪明，你给我记住了。”
柳乘风记仇，立马给这个声音记上一笔。
这个声音不理他。
柳乘风催动天丘，感知如潮水向整个纸扎的世界扩散。
顿时，无数声音如潮水涌来，本以为无声的纸人，听不懂的叨叨细语，听得一清二楚，全部传入脑海。
柳乘风收敛心神，仔细甄别，把不需要的声音全部剔除。
一轮又一轮的筛选甄别，最终让柳乘风留意到了一阵阵喧叫声。
“灰，灰，灰……”
一群纸人欢天喜地喧叫着，好像是得到什么惊世之宝，非常兴奋。
柳乘风精神一振，立即顺着声音追了过去。
在一座巨大的阴山之中，一群纸人不知从何处挖出天灰，以鼎盛装，抬下山。
这一群纸人兴高采烈，大叫着：“灰，灰，灰……”
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它们十分兴奋。
柳乘风冲过去一看，这群纸人抬着宝鼎，古朴神秘，盛装天灰。
天灰如虚无，虚光吞吐，梦幻不真实。
“应该就是它了。”
看到鼎中天灰，柳乘风心里一震，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天灰，神秘不可测。
“你们的灰卖不卖？”
柳乘风尝试与纸人沟通，没有任何人理他。
不论柳乘风拿出灵石，还是取出秘笈，想与它们交易，就是没有人理他。
它们抬着鼎，围成一群，嘴上是“灰、灰、灰”大叫。
“我是先礼后兵，不要怪我不讲道理呀，我没想过强买强卖。”
看到没有纸人理自己，柳乘风瞅了一个空，趁纸人不注意，夺过天灰，转身就逃。
“灰，灰，灰……”
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这群纸人尖叫，疯了一样，拼命向柳乘风追去，嘴上尖叫不停。
逃走的柳乘风听到一阵轰鸣，天摇地动，前面出现白色巨浪，如齐天高墙，横推而来。
“我的妈呀——”
柳乘风吓得魂飞，前面狂推而来的，哪里是白色巨浪，那是无数的纸人。
整个纸糊的世界像闹翻天，所有的纸人冲向柳乘风，密密麻麻，掀起直入天穹的纸人巨浪，要把柳乘风淹没。
抬轿的纸人、举棺的纸人、身红如血的纸人……
整个世界的纸人，不分彼此，全部同仇敌忔，向柳乘风追来，纸人世界，要淹没他。
“我的妈呀，你快让我出去。”
柳乘风看到密密麻麻的纸人扑来，大叫一声。
满天白纸飘落，如雪花，笼罩柳乘风，让人迷眼。
当白纸飘尽，眼前景象一变，没有什么纸人世界，也没有千千万万的纸人追杀而来。
此时置身于深渊之中，四处黑漆漆一片。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如同梦境。
手中的天灰还在，那就不是梦境。
“拿到了。”
柳乘风大喜，立即收好天灰，差点就丧命在纸人世界，或者自己会成为另外一个纸人。
“那是什么样的世界？”
柳乘风心有疑惑，问那个声音，但，它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