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渐遥借威武将军与柳元的由头,贬谪了一些人,又升迁了一些人,将原本已经稳定的格局给打乱了,就当所有人都等待着花渐遥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却忽然停止一切动作,
着实让朝内几派人摸不着头脑。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墨蝉话少,平日里就冷着一张脸站着,实在很难有人会愿意亲近,花簌簌起初不喜欢她,墨蝉也好像预料到了花簌簌的反应一样,并未计较。
可自从她来了含蕊殿,殿内的宫婢与內侍跟彻底换了一拨人一样,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
花簌簌看在眼里,暗自吃惊,却也并未对墨蝉表露出。
这日花簌簌躲在含蕊殿避暑,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书。
“闷死了。”
花簌簌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一娇笑声:“知道公主闷,可不我俩就来替公主解闷了。”
这声音是耳熟的,可毕竟她这含蕊殿素来没有什么人往来,实在是想不起来是何人。
花簌簌正探着头看向门外,便听见墨蝉那没有波澜起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主快请起,如此待客实在有失身份。”
墨蝉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旁的香儿一起快速地替花簌簌整理衣衫。
花簌簌在墨蝉的帮助下,正要去迎,便看到越溶溶拉着商流景快步走向自己。
“闻喜带流景来瞧瞧公主。”话音刚落,余光便看到做掌事宫女打扮的顾尔匆匆赶来,又接着说:“公主可别怪这些奴婢,是我硬拉着流景进来的,本来打算给公主一个惊喜呢。”
说完越溶溶撒开拉着商流景的手,大步走至花簌簌面前,喜笑颜颜地看着花簌簌。
商流景恭敬地向花簌簌行了礼。
花簌簌忙招呼二人进屋,“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想要找人说说话。”
三人坐罢,墨蝉已然让婢女准备好了茶点。
越溶溶偷偷打量了墨蝉一眼,飞快与商流景对视了一眼,二人默契地端起了茶杯喝了起来。
墨蝉在宫内多年,当初跟着皇后时因为皇后云惜霜不喜欢长公主与闻喜县主,便也不曾与越溶溶相交。
所以越溶溶忌惮她,她心里一清二楚。
墨蝉自觉地退了出去,让看着老实的香儿进殿内伺候。
越溶溶见墨蝉走后,这才放下茶杯说:“公主殿内的茶真香,闻喜要多喝上几杯了。”
花簌簌听明白了越溶溶的话,会心一笑,“管够。”
说完,便看到越溶溶捧着双颊,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商流景见越溶溶这番动作,拈起帕子将嘴边的笑意掩盖了下去。
“看什么?”花簌簌好奇得紧。
闻喜回答道:“看公主你啊,其实仔细瞧着公主长得更好看一些。流景起初同我说,我还不信,如今亲眼看见果真如此。”说完转头问商流景:“是不是流景。”
商流景对上花簌簌探寻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更好看些?和谁相比?”
商流景偷偷拉了拉越溶溶的衣袖,示意她莫在继续这个话题。
可越溶溶却好像没有察觉到商流景的用意,缓缓说:“和公主的姐姐蕊公主相比。”
花簌簌手一顿,将要送进口中的糕点又放回了碟子中,“你们莫要取笑我,我虽然回宫不久,也不怎么出含蕊殿,但是姐姐的事情到底还是听说了一些。”
越溶溶见花簌簌敛了笑容,急着解释道:“是真的,闻喜跟流景都觉得,虽然公主与蕊公主容貌相似,但是我们都更喜欢公主一些。”越溶溶微微歪着脑袋思索着到底要怎么同花簌簌形容自己心底的感觉,“闻喜觉得公主和蕊公主是不一样的好看,公主更像人一些。”
像人?花簌簌不知道这是什么形容,只能看着越溶溶继续往下解释。
商流景说:“县主的意思是,虽然公主与蕊公主容貌无二,但是蕊公主玉质天成、鹄峙鸾停,就像圣女一般,让人油生敬畏,但是公主却不一样,看似清微淡远,可嫣然一笑,灿若春华,更让人愿意亲近一些。”
越溶溶连连点头,“闻喜就是这个意思。”
花簌簌莞尔一笑,“那就多谢两位姐姐夸赞了。”
越溶溶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花簌簌开口问道:“县主很是喜欢这点心?”
越溶溶点点头,这点心她头次吃,但是酥甜可口,谈话间一时忘了竟然吃了小半碟。
“顾尔,你再去吩咐膳房做些豆儿黄来,给县主带回去用。”
顾尔得了吩咐,立马便去准备。
“多谢公主,这豆儿黄是宫外的点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