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都这样说了,李广也自然不敢再多话,当下只是忍着满心的怒意看着华轻云,等着他把事情说清楚。
只是华轻云分明瞧见了他眼底的慌乱,连华轻濯也只一脸沉思的站在一旁没有为李广求一句情,心中顿时更加肯定了这消息的真实性,便自信满满的开了口。
“父皇,儿臣之前接到密报说华轻云还有旧部隐藏在京城,可当日他决绝的自尽,却并不像是留有后手的样子,儿臣觉得这里面可能有文章,因此并没有立刻禀告父皇,只怕打草惊蛇,父皇还请见谅。”
皇上闻言思量着点了点头,“此事你做的对,事关重大,自然是应该查清楚的。”
华轻云心中一喜,看来自己对付李广这一步走的十分正确,皇上已经许久没有对他露出这般赞许的样子来了,当下再接再厉道,“在我派人秘密探查了几日之后,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那就是李广大人竟然与之有书信往来!”
“可有证据?”皇上面色不太好看,虽然是问证据,表现的却是已经相信了华轻云的话。
只要皇上站在自己这边就够了,华轻云看着华轻濯冷笑,“来人,把我们截获的书信带上来!”
随后有人呈了书信给皇上,华轻云则接着说道,“父皇请仔细看那字迹,儿臣已经对比过李大人平日里奏折上的字了,确认是一人所写无疑!”
皇上眯着眼睛拿起了桌子上李广写的奏折,大致的对比了一下,确实是一人所写……
他将其中一封书信递给了身边的公公,“念出来。”
“只要你把你们手中我的把柄交出来,我便答应做你们的内应,帮你们为五皇子报仇!皇宫虽然进不去,可是逼死了五皇子的华轻云却要好办一些,等到了适当的时机,我定然会通知你们下手。”
皇上闭着眼睛听完,心中只觉得失望至极,看来真正的豺狼并非华轻云,而是他华轻濯啊!
“李广,你还有什么可说?”皇上沉声问道。
“皇上!微臣冤枉!皇上可否把书信给微臣看一眼?”
皇上示意了一下,那书信便递到了李广手中,李广看了看,忽然斩钉截铁道,“陛下!微臣冤枉!这封信并非微臣所写!”
华轻云只觉得他这是临死前还想拼一把,当下冷笑道,“父皇已经看过,那字迹一模一样,你却非要说这不是你写的,可有人会信你?”华轻云瞥了华轻濯一眼,“或者李大人并非主谋……那么若是招出幕后主谋来,父皇或许会留你全家老小一个姓名也说不定。”
李广咬牙,“陛下!其实,微臣以往的奏折都并非微臣亲手所写,而是微臣的一个心腹代笔!”
皇上意外至极,“你说什么?”
李广扣头道,“陛下开恩,并非微臣有意隐瞒,实在是微臣的字写的不好看,因此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此人代笔啊!可是若是微臣想要与华轻风的旧部通风报信,又怎么会横生枝节让别人为我代笔?何况为了安全着想,也是微臣自己的字更不容易被人认出啊皇上!”
李广这番言论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若是他平日里的字真的是别人代笔,那么他确实没必要在这件事上也由人代笔,当下皇上心中又有了几分犹豫,遂吩咐道,“来人,上纸笔,李大人就当场写几个字吧,便知道你究竟有没有撒谎了。”
华轻云心头一跳,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猛的抬起头看向华轻濯,之前一直低头沉思状的他,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让他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随后纸笔便呈了上来,李广跪在地上按着皇上的要求写了那封书信的头一句话,华轻云死死的盯着,却发现他写出来的字,真的与那不一样……
字被呈给了皇上,皇上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李大人这字还真是够丑了,难怪要找人代笔。”
这话一说出来就表示皇上有些信了……华轻云顿时乱了方寸,想也没想道,“父皇!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此事就与李大人无关!何况……李大人这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华轻濯勾唇一笑,如今倒是他自己上赶着帮他们了,若说之前皇上对李广的话还有七分犹疑,那他如此一副想置李广于死地的样子,只会让皇上的犹疑变为五分,剩下的五分嘛,只要那个所谓的代笔之人被拎出来,皇上便会完全相信李广了,从而对华轻云的厌恶也会从五分上升到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