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阪杯是每年重量级的赛事之一,每年名马荟萃,但是今年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所以我的咏唱在赛前的人气以遥遥领先的姿态获得了第一。
这一次比赛的赛前我没赶得及去看它,因为我跟浅野教授已经达成了合作,一同推出那个新型治疗癌症的方法。为了让这种方法尽早在医学界得到推广,我东奔西走去疏通关系,加速我们临床试验数据的审批。
我甚至差点都没赶上今年的大版杯。
我的司机将迈巴赫停在竞马场五百米远的一个路口,因为在重赏赛的那天竞马场周边交通极为糟糕,迈巴赫s850跟比亚迪f3不分贵贱地被堵在路中央,哪儿都出不去。然后我自己一路跑到了竞马场。
进到观众席后,我一瞬间以为是我左脚迈的姿势不太对让我穿越到了什么午夜笑星剧场,而不是火热的竞马场。因为,整个会场都在爆笑。
我所熟悉的一位jra大佬,花白头发,蓄着胡子,永远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这样的人竟然也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这位大佬竟然有一颗龅牙。
......怪不得平时不愿意笑?
不管怎样,我迷惑不已地朝所有人视线集中的地方看去,然后就一脸黑线地看见,正在入场的十几匹马儿中,有那么一匹头顶白斑的鹿毛马没随着队伍朝闸口走,而是在场中央用三条腿站立,然后开心地来回晃荡着自己长短腿中更短的那条腿,如同小孩子坐在自己脚够不到地的椅子上一样。
现代人见多了诱导马的端庄,见多了盛装舞步上马儿的华丽,也见多了热血沸腾的赛马,唯独没见过行为如此滑稽的马。
我瞬间捂住了脸。
这是第一百零八次我不想要咏唱的瞬间。
托咏唱的福,场上所有的镜头都对着它,因此平时用来记录马儿成绩的大屏幕上也都是马跟赫斯特。我从指缝间看到,马背上的赫斯特也同样是一脸崩溃,背过手扯住咏唱的尾巴,逼它往前走。
咏唱不情不愿地往前走了两步,很快复又停下来,于是短的那条腿再次悬空。人们就看到那条腿再一次像是悬挂的钟摆一样摇起来。
场内刚刚才稍微平息一点的笑声再次爆发,甚至比我刚刚入场的时候还要大声。
咏唱晃了多久的腿,竞马场就笑了多久。最后还是工作人员跑进来,合力想要将咏唱带到入闸的起点处。
然而马看起来非常不情愿,最后,一个人被它状似不经意地踩到脚,另一个人被它叼走了帽子甩到栏杆的另一侧。
在咏唱入闸后,笑声总算在咏唱入闸后结束了。
我看着远处观众席上很多人手里仍然拿着的手机,觉得只怕比赛结束后就能从互联网上看到咏唱的很多动图。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那些马的实力都不怎么样,所以咏唱这一回难得没有跑先行,而是非常轻松地跟在大部队中间,就这样一路跑到最后的直线冲刺。
等到直线冲刺的时候,咏唱本来只是意思意思地加速,没想到那群马就这样被甩到了身后。
从咏唱冲刺时还不断回头的表现来看,它应该相当懵逼。
说不定内心os还是:这群马没有一个能打的吗???
最后,终于有一匹马奋起爆种了。它一直压到比赛最后的一百五十米处才开始加速,然后一路超过三匹马,向着咏唱直直追去。
咏唱几乎秒速回头,同样加速,最后以一个鼻差险险拿到胜利。
我一个巴掌拍到马儿的脖子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啊你!”
然而被我恨铁不成钢的那块铁却丝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响鼻,埋头继续吃着桶里的燕麦。
现在是大阪杯结束三周后,我难得有空,来看这儿看望高登咏唱还有几天后就要比春季天皇赏的珍珠贝拉。
我趁着咏唱抬头咀嚼的时候戳了戳它的鼻子,“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后怕?你大阪杯上的一着差点被别的马给抢了你不知道吗?”
咏唱乜了我一眼,仿佛在说:你瞎几把操心啥呢,这不是已经拿到冠军了吗。
它本来看到我还挺高兴的,可惜被我连续戳了几十下鼻子,然后就有点懒得理我了。
咏唱再次将脑袋埋进燕麦桶里,我没有鼻子可戳,便百无聊赖地打量咏唱。它一切都好,除了又在晃荡自己的左腿外。
从前的咏唱喜欢四肢着地,所以更长的右腿总是微微弯曲,配合左腿。但是据厩务员说,自从之前左脚的马蹄铁掉落,咏唱就突然开始喜欢起三足站立,然后随意晃荡自己悬空的左腿。
我看着咏唱像是小孩子一样晃荡着自己的左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觉得一紧。
我喊了厩务员过来,问道:“它的左脚没事吧?”
厩务员笑了笑说道:“除了肌肉有些僵硬,其他什么事都没有!肌肉僵硬是比赛后的正常现象。我们每天都会给马做按摩,再配合热敷,这点僵硬很快就会消失。”
我:“那它怎么突然喜欢晃荡腿了?”
厩务员:“这......应该就是马的爱好吧?像是有的马喜欢在马房内绕圈,有的马一定要闻闻自己的排泄物,晃腿应该也只是咏唱的新爱好。您不知道,咏唱现在因为晃腿都出名了,人们把它的晃腿称作为咏唱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