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席暖暖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她迷迷瞪瞪的划到了挂断的按钮，但对方就跟阴魂不散一样，一个劲儿的打过来。
终于，席暖暖也生气了，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接起电话：“谁啊？”
席旭东的声音通过话筒钻进了她的耳朵里：“暖暖。”
席暖暖全身一寒：“爸爸？”
“是我。”席旭东咳嗽了几声，声音有气无力的，但却带着无尽的眷恋，“暖暖，爸爸好想你啊。”
席暖暖几乎忘记了动作，半响才眨了眨眼睛：“你……你有什么事吗？”
“暖暖，池年和邵炎找过你吗？”
“没……”
“真的？”
“真的。”席暖暖忙说，“那个什么邵炎，我见都没见过，再说了，我现在的身份地位，要见他被人看见了，不得被人诟病啊。”
这话，不知是在含沙射影谁。
席旭东那边沉默了半天。
席暖暖记着池年的话，又问：“爸爸，你怎么了，有事吗？”
“暖暖，你恨爸爸吗？”
“不。”席暖暖低声说，“要是没有你，我也没有今天，所以我舍不得恨你。”
“乖女儿。”
“爸爸，你在哪儿啊？现在好多人都在找你，还有人也在盯着我，我好害怕，我不知道他们会对我做什么。”
“谁在盯着你？”
“警察，他们好像怀疑你会找我，所以一直派人跟着我，我根本不敢去哪儿。”
席暖暖明里暗里的暗示她的身边有人，让席旭东不要轻举妄动。
她之所以这么说，倒也不是想帮席旭东，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只是不想让他来找她的麻烦罢了。
席旭东斟酌一番：“你能出来吗？我们见一面。”
“爸爸……”
席暖暖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席旭东便打断了她的话：“暖暖，爸爸想见见你，等见了你，我就出国了。”
出国？
席暖暖心跳了跳。
江城现在所有的路线都在等着他，他还能出国？
“暖暖？”
“啊？”席暖暖被喊了一声，回过神，下意识应道，“好，好啊，我们在哪儿见啊？”
“我身体不舒服，不方便出门，你来找我吧。”
“好。”
席旭东那边报上地址。
席暖暖暗暗记下。
席旭东拿着手机，正隔着一道窗户看着对面的那个小公寓，声音沉了沉：“暖暖，不管爸爸做过什么，爸爸都是爱你的。”
席暖暖不明他这话的用意，但还是跟着点了点头：“我知道的，爸爸。”
“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通话终了。
席暖暖坐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半点睡意，满脑子都是——明天她要怎么应付席旭东？这件事，又该不该告诉池年？
席暖暖看着屏幕已经黑掉的手机，大脑一片空白。
外面的天色渐亮。
席暖暖盯顶着一双黑眼圈起身去浴室转了一圈，随后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池年的手机号。
席旭东一夜没睡，他身边的人不是走了，散了就是被抓了，如今唯一能找到的人就只有席暖暖一个，尽管他心知席暖暖很有可能已经向着别人了，但他还是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