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雨声还是雷声,似乎都比之前要小了许多。
这无疑是焦胜的功劳。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玩捉乌龟吧。”
猫乘说罢,便往自己的床上一?坐,摸出了一?副牌,然后对着胡双跃,拍了拍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胡双跃不用客气,坐。
胡双跃白了眼猫乘,到底还是坐到了胡双跃的对面?。
但这牌玩得确实心不在焉,所以胡双跃总是输,脸上被猫乘一?笔笔地画上了几个大?乌龟。
这让胡双跃再?次皱起了眉,捉乌龟,这不是全凭运气的游戏吗?
怎么他老实输?
他并没?有注意?到,他侧后方?的镜子,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清他手里的牌。
……
宴弥手持着打神?鞭,抬头,望向了那天空中涌动的云层,狂风已经开始呼啸,周遭的树更是猎猎作响,东摇西摆,仿佛随时都会被风给折断一?样。
“你想要看到这个村里的人死去吗?”男子用着无比冷漠的声音,对着宴弥道。
宴弥垂下眼,冲着男子笑道:“那些?村民的死活,与我?何?干?”
男子闻言,顿时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得到宴弥这样的回答。
之前已经上过一?次当的男子,并未选择再?相信宴弥,而是冷笑道:“若是这里的村民皆因你而死,你必然难辞其咎,同样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宴弥“啊”了一?声,又轻轻挥下了自己手里的打神?鞭,土地瞬间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口。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宴弥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毫不在意?,视线又在他们的身?上扫过,咧开嘴角,笑道:“不过,能将你们给铲除的话,应该能将功抵罪吧?”
男子的神?情又变得惊疑不定,若以上古饕餮来讲,轻贱人命似乎才?更加符合常理,但他刚刚也以为,被了十万年的上古凶兽,出来后,会对这个世界抱有怨愤才?是正常的。
然而,事实证明,他之前的想法是错的,那么现在呢?宴弥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这些?人的性命呢?
之所以这么不确定,主要是因为,上古凶兽是想要用他来发泄这被关十万年的怨愤,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
他已然堕魔,铲除他完全不用负责,甚至还会得到褒奖。至于一?村人的性命,实在护不住,似乎也是没?有办法。监察局会因此而给一?位上古凶兽安上罪名吗?他觉得不大?可能。
上古凶兽饕餮,既然已经从监狱里出来,那么各方?势必还是会给他点面?子,避免惹怒上古凶兽,再?为这个人界,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在这一?瞬间,男子想了很多,表情十分丰富。
而女子,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男子身?边,依旧是那副微微歪着头,闭着眼,捧着大?肚子的模样。
如果不是这个素衣女子那和?死人没?有两样的脸,再?加上她那诡异的红唇,还有血红的指甲,完全就和?一?个安静柔美的女子并无两样、
宴弥又挥了挥手中的打神?鞭,然后迈步,向着男子走近。
男子紧紧盯着宴弥,那还放在身?侧的手,虚握了下,阴沉道:“你别逼我?。”
宴弥却?是置若罔闻,依旧向着男子走去,脚步不紧不慢,但却?让男子感到了压迫。
“那个村里,可不止有村民……”男子的声音刚一?落下,便倏地抬起头去,目光直直地射向了天空那翻涌地云层,一?条蛟龙,正穿梭于这云间,与他争夺这控雨的能力?。
宴弥这时也停下了脚步,仰头朝那云间看去,便见到化作了娇龙的焦胜。
“原来你还有帮手。”男子望向宴弥,冷冷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的地盘,这里的一?切,都归我?掌控。”
宴弥视线视线,弯起嘴角,道:“是吗?”
下一?刻,宴弥便感觉,此处的气温骤降,本来正在飘落的雨滴,突然停止,化作了一?根根地冰,朝向了宴弥。
宴弥瞥见,不屑地撇了撇嘴。
男子也不气恼,道:“这对你来讲,可能是不够看,但就是不知,这四方?的山体坍塌,这座村子里的人,包括你的朋友在内,又是否能够扛得住。”
作为山神?,自然可以让这山崩塌。顺着水流,倾泻而下,淹没?这座四面?环山的村庄。
此时,男子的筹码,已经加上了那些?,随宴弥一?起而来的人。
不确定宴弥是不是真的无动于衷,那么只能用更多人生?命了。
男子顿了顿,又道:“我?虽已堕魔,但是我?也一?直守护着这个村子,并没?有伤害过这个村子里的人……”
“是吗?”宴弥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男子往山下的方?向一?指:“怎么不是?我?想你也已经看过了,现在在这个村子里的人,不都过的很好?吗?”
宴弥轻笑了声。
男子并不明白,宴弥的这个笑声,意?味着什么,似乎是并不相信他的话,但……
反正他要的不过是时间。
宴弥看着男子,脸上依旧是那副逗弄的表情,就如同猫在玩弄着老鼠,想要看一?只老鼠,能玩出什么把戏一?样。
宴弥道:“你难道真的以为,你还能作为山神?,继续掌控这里的一?切?”
男子不由一?怔,随即脸色一?变,就抬脚重重地往地面?一?踩。
自男子的脚下,开始微微震荡。
就在这震动即将要扩散到这座山体之时,男子的头上,突然出现了一?行金光的字,同时伴随着威严的声音。
——敕令!四阴山山神?祝知文,因堕魔,现剥夺其神?职!
那一?个个泛着金光的大?字,漂浮在男子的头顶上面?,宛若一?道圣谕。那声音更是宏大?而又庄严,仿若圣音,代表着天地法则。
哪怕是在这瓢泼大?雨中,也清清楚楚地传入到了宴弥与男子的耳中。
这道圣谕,并未往外界扩散,当地的村民们,并没?有听?到测这道声音。
但是,各地与男子一?样,担任着神?职的神?灵们,却?将这道圣谕,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甚至比宴弥两人,多听?到一?句。
——望诸君以此为戒。
也就在这宛若颁发圣谕的声音落下那一?刻,那地面?刚刚起的震动,立马停止,天空上,那被这个山神?控制的雨,也逐渐小了小去。
这个名为祝知文的男子,脸色更是瞬间苍白,就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消失了一?样,让他的气息瞬间被削弱了一?大?截。
宴弥看着那身?体止不住发颤,嘴角更是溢出鲜血的祝知文,嘴角的笑似乎又上扬了几分。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