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央台停车场出口处。
围着黑压压的人群。
荣耀新生组合的两位小鲜肉坐着白色的保姆车靠近。
“外面这么多人啊？”顾思远轻声说了一句。
洛云霄顺着顾思远的目光看过去。
果然，有光亮在闪烁，像是应援灯牌的光。
他心头一动。
难道是他们荣耀新生的粉丝来接下班了？
上班没人接没关系，我们下班有这么多人接啊。
他略带兴奋地坐直了身子。
顾思远也有些激动，新人出头难，能有死忠粉半夜蹲点，简直是值得去贴钱请的程度。
司机师傅本想加速驶离，洛云霄却急忙按下了电动车窗，示意他放慢车速。
窗户缓缓下降。
“慢一点，靠边！”洛云霄压低声音。
顾思远也配合着打开了那边的车窗，抬手做出了一个偶像常用的挥手致意姿势。
两张高颜值的侧脸在昏暗的车内，隐约透出星光般的帅气。
他们都觉得，无论有多少人，这份深夜的坚守，都值得他们的感谢和回馈。
“谢谢大家！”洛云霄微笑着表达谢意。
车子随着车速放慢，洛云霄眼底的笑容一点点僵硬。
那些荧光棒、手幅、应援灯牌上面分明赫然印着巨大的凤凰图案！
以及清晰可见的几个字——“凤凰奇迹！”“江飞，神之作曲！”“铃花，人间仙女！”
一股巨大的尴尬感瞬间如冰水般浇灭了洛云霄心头的热度。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粉丝们举着的每一件应援物，都和凤凰奇迹有关，没有一面属于荣耀新生。
他们挥着手，在热烈的欢呼中，却显得如此滑稽。
身旁的顾思远也石化了。
他缓慢地放下那只挥动着的手。
那原本激动涨红的脸，也一点点变成了铁青色。
两人像是两尊被立在半夜街头的雕塑，面无表情地保持着微笑挥手的姿势，感受着这世间最大的社死瞬间。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们僵硬的动作，以及那逐渐扩散的尴尬气氛，识趣地保持着沉默，默默加速，缓缓地驶离了这片尴尬的是非之地。
直到车子重新融入夜晚的车流，洛云霄才重重地放下手。
车内陷入死寂。
“不是我们的粉丝啊。”顾思远的声音干涩。
洛云霄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彻底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的耳根在发烫，一股难堪的羞耻感让他只想把自己塞进座位里。
这时，一辆黑色保姆车从在人群面前缓缓停下，司机师傅本想提醒，却被江飞坚定的眼神示意打住。
江飞对铃花说道：“我们下车。”
铃花默契地点了点头。
江飞迈出车门，温柔问道：“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铃花也下了车，她的眼眶有些红，带着感激与心疼。
小雅抱紧怀里的应援灯牌，心脏几乎要蹦出来了。
“等你们下班呀！”人群里，有人大声地喊出了大家的心声。
江飞责怪道：“这都几点了？家里人不会担心吗？”